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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醒了?”

金善禹费劲睁眼,迷迷糊糊中看见朴综星正走来走去忙个不停,见他睁眼了,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金善禹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在游轮上了。床正对着一个落地窗,外头橙红色的晚霞接着碧蓝的海,浅黄色的沙滩上还残留着海水舔舐过的痕迹。整个海景被框在落地窗里,像一幅会随着日月星辰变换的画。

室内布置得简单大方,摆放的生活物件却不多,大得有些空荡,看得出来并没有人在此长住。

金善禹爬到床边,踏实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让他恍惚了一阵。

朴综星递水过来,大掌盖在金善禹头上,大拇指顺势将他的刘海翻起,露出了人可爱又懵的眉眼。

他不带狎昵地揉了揉金善禹的额头,问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金善禹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问:“这是哪里啊。”

朴综星望着他笑,说:“这是一个荒岛,我们接下来要在这里进行野外生存挑战。”

随后又板起脸严肃道:“金善禹同志!你准备好了吗?”

金善禹噗呲一声笑出来,没穿鞋子的他踩在朴综星的脚背上站了起来。

过于贴近的距离让温热的鼻息无处弥散,环绕在二人周围,将气氛都烘得暧昧。

“时刻准备着!综星船长!”

朴综星闻言马上接起海绵宝宝的主题曲,开始“呜”了起来。逗得金善禹揽住他的腰哈哈大笑。

两个人闹了一阵后,拿着用具和吃食来到了海边。

远处的落日只留下了薄薄一片,像盖在海盐蛋糕上的橘子果酱。金善禹看着看着,肚子饿得咕咕叫。

朴综星熟练地搭好烧烤架,也听到了动静,宠溺地笑道:“就知道你会饿,刚才准备材料的时候顺便做了几个三明治,就在箱子里,你去拿一块儿吃着先。烧烤还得等一阵。”

话里话外给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金善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假装礼貌:“这不太好吧,光让你一个人准备哪行呢。”

朴综星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好。”

他指了指旁边一大堆东西。

“那这里面有你会做的吗?”

金善禹坐在旁边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朴综星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他一个人像是长了八只手,串串的同时能撒料,串好后放架上烤又顺便给旁边的翻个面。看着简单,其实还挺考验反应能力,搁自己身上肯定得手忙脚乱。

怎么能做得这么好呢?他想。

不一会儿朴综星朝他招招手。

“过来尝尝味。”

金善禹咬了一口鸡中翅,皮撕下来,里面的肉还在流油,烧烤汁甜辣甜辣的,味道很不错。

“这烧烤汁什么牌子的呀?好好吃。”

金善禹皱起眉头狂点头,腮帮肉一动一动的。

朴综星给烤韭菜翻面,说道:“综星牌的。”

“哇,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还做得这么好。”

金善禹终于忍不住感慨。

朴综星不以为意:“没空就弄弄,多琢磨琢磨就会了。”

金善禹对料理也很感兴趣,他想着或许可以学一学,以后要吃什么就能自己做了。求人不如求己,免得以后欠朴综星的债都还不清。

他双手不得空,用肩推了推朴综星:“你有空也教教我呗~”

拉长的调子软乎乎的。

朴综星垂眸看向他,扬了扬嘴角,说道:“你学这干嘛?要吃什么跟我说不就好了?”

金善禹想,不就是不想求你。

但听了这话他难免有些心跳加速红了耳朵。他怕朴综星不答应,便开始撒娇:“我也很感兴趣的。教教我嘛,综星学长~”

朴综星能有什么不答应的?他金善禹今天就算是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给他摘下来。

张口却说:“这可不简单啊……你先说说学费给多少吧。”

朴综星本就长得很有攻击性,此时垂下头来看人,眼里深邃如渊。即使嘴角带笑,也有种要将人吞吃入腹的感觉。

金善禹像是被吸入了黑洞的漩涡之中,盯着他一动不动。

学费?怕不是什么正经学费。

金善禹专注的样子很让人心动,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只能看到眼前人。朴综星低头想亲一亲他,却被他偏头躲开,亲到了被海风吹得凉凉的脸颊上。

算不上拒绝的话轻飘飘的:“油呢,刚吃了鸡翅。”

东西烤得差不多了,两人端着盘子拿着啤酒,坐得离海边更近了些。

日头早就掉了下去,没有了高楼的阻挡,印着群星的深蓝夜空一览无遗。上弦月若隐若现,才让人知晓有云飘过,然后再感觉到有风吹到了脸上。

朴综星双手撑在背后,望向远方,偶尔拿起啤酒喝上两口,自己辛辛苦苦烤出来的东西却没吃多少。

金善禹一边吃着牛肉一边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料理呢?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吃东西。”

朴综星言简意赅地回答:“料理的终极目的不在于喂饱自己。虽然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但对于我来说,能看到有人享受地吃我做的饭,就是我做料理的目的所在了。”

他转头对金善禹温柔笑道:“我很喜欢给你做饭,善禹。你的反应每次都让我很开心。”

过于真诚的坦白在只有海风呼声的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喧嚣,闹得金善禹都红了脸,他有心抖机灵接话,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朴综星说完就转过头去了,并没有期望金善禹的答复。

沉默许久,金善禹说了一句。

“真好。”

外面渐渐有些冷了,啤酒空罐在旁边摆了不少。两人都有些上头,金善禹甚至哼起歌来。

一听,竟然是上次朴综星唱的那首闽南语的歌。

他没几句会唱的,调子却记得很清楚,不熟的地方就哼哼代过,被酒意熏着了的嗓子黏糊糊。

朴综星听得心里发热,他觉得金善禹比自己更适合唱这首歌,但其实歌词里说的状态又更适合自己。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来跟别人玩交易游戏,自己掩饰心动找的借口并不高明。那天看到的紫色吻痕像是烫熟了的铁烙在了他的心上,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等待不能再继续了。

“金善禹。”

朴综星叫住他。

歌声停住了,金善禹转过头来看他,表情懵懵的,不懂他突然叫自己干什么。

朴综星看着他说:“我们两清吧。”

金善禹身子都侧过来了,眨了眨狐狸眼,问:“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一股子要分手的节奏。

明明两人手都还没牵。

金善禹看向两人的手。他们两个人其实坐得很近,但手却一直在各忙各的,并没有触碰过。

他鬼使神差地将手搭在了朴综星的手上。冷白色和小麦色交融,冰凉的触感让金善禹短暂回神。

他赶紧缩回手,却被朴综星翻手盖住,牢牢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我不要你还债了。”朴综星认真道。

他想,你本来就没有欠我什么,对你的好都是我自愿的。我确实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但你会不会给都不重要。

爱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

金善禹被这一出整得愣住了,之前一直在警戒线外徘徊的不安与难过越界袭来,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有些无措,也有些慌不择言:“那……那学费呢?”

敢情这是一场饯别宴?

手上皮肤都要发烫,他突然有些委屈。掌心和手背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就像朴综星这个人一样,忽冷忽热的。

眼睛被湿润的海风吹久了都泛起了雾。

不求结果的朴综星在看到泪的那一刻是欣喜的,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简直卑鄙无耻,要用这种吓唬人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在金善禹心中的位置。

“学费也不要你交了。”

朴综星赶在泪滴落下前吻在了金善禹的眼角。他竟然在咸涩中尝到了一丝甜。

唇一路往下,轻轻贴到了金善禹的嘴角。

“接下来这个吻和以后无数个吻,都不再是交易了。”

朴综星将距离拉开了些,好仔细欣赏金善禹的错愕。

他像征求意见一般:“可以吗?”

金善禹心想朴综星真是个大坏蛋。又想以后吃东西都不用付账了,便宜不占简直王八蛋。

他破涕为笑,毫不犹豫地吻上了朴综星的唇。

金善禹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上一次做的梦仿佛是未卜先知,提前给自己打好预防针。朴综星在情爱这件事上的凶猛程度根本不是自己上次感受到的那么简单。

两人还在玄关处就亲了起来。

金善禹被朴综星牢牢压在墙上,舌头根都被吮得发麻。

“唔嗯……哼…”

从嘴里漏出的哼唧声断断续续。曾几何时,朴综星觉得这声音过于腻人,像全糖的珍珠奶茶,吃一口都要缓许久。

但现在的他好像患了重度的甜食依赖症,一秒恨不得塞好几口。

他忍不住想,金善禹怎么能这么甜。

朴综星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肾上腺激素飙升和多巴胺极速分泌的快感了。他将腿抵在金善禹的腿间,托住了人因脚软而不断下滑的身子。双掌掐住细腰,几乎能全部挎住。

他不断摩挲着金善禹腰间软肉,好不容易停下亲吻的嘴贴近金善禹的耳边说道:“怎么办善禹,我以后都吃不了糖了。”

金善禹被吻得晕头转向,眼里还带着未退去的水汽,脸颊酡红。

他问:“为什么呀。”

朴综星瞧这人一副媚而不自知的模样就牙痒,眸色渐深,他狠狠捏了两下金善禹的腰,嘴里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因为再找不到比你更甜的糖了。”

说罢,又重重地吻了上去。

浴缸里的水起起伏伏,奶白的泡泡破了又起。金善禹跪趴在浴缸里,露出来的只有头和手,素白的手紧抓着两侧,关节处都泛起了粉红。

他的头时而无力地垂进水里,又因为快要窒息而猛地抬起,像一条岸边濒死的鱼,大口呼吸也得不到足够的氧气。

“唔哈……嗯哈…嗯……”

雾蒙蒙的浴室中最清晰的就是朴综星的腹肌,流畅的线条被水珠描摹,又顺着人鱼线回到水中。微弓脊背上的水滴也随着有节奏地耸动而流下,迫不及待地去探访水下的世界。

经过水蜜桃味儿沐浴露润滑的穴口早将巨物吃得啧啧作响,有了温热的水流缓和,阳具进出得更为顺畅,一下一下打进去,钉得十分深。

囊袋撞在股瓣上啪啪作响,却因为被水声沉淀而显得不太清脆,更贴近打桩声。巨物的形状将穴口撑得满大,严丝合缝地贴起。朴综星插得深,退得又不完全,偶尔从空隙间挤出的气泡,咕噜咕噜浮上水面。

“嗯啊嗯…啊…呃啊…”

甜腻的声音被撞得破破碎碎。明明水都凉了,金善禹还是觉得全身上下烫得不行,尤其是下体内,甬道被撑得满满的,褶皱都展开了,舒服得他欲仙欲死。

朴综星粗声喘气,好看的眉拧起来,他舔了舔唇上的水珠,整个人色气十足。

他停住动作,托起金善禹的腰,俯身将胸膛紧紧贴在了金善禹的脊背上。他单手捏住金善禹的脸,柔软的脸颊肉从指缝间溢出来。

朴综星贴在人耳边厮磨:“善禹,喜欢吗?”

金善禹难说,他又累又爽,本就兜不住的口水被这么一捏,更是银丝般从嘴角流下。

“不…不喜欢……哈…”

在这方面,他本能不想让朴综星得意。但很快又扭扭屁股,示意里面的器物重新动起来。

“嗯?”

朴综星有意为难人,慢慢磨蹭着,突然狠狠咬了一口金善禹的耳垂。

金善禹吃痛哆嗦了一下,他以为朴综星没听清。

“我说,不…啊!呃啊…哈…嗯…”

话还没说完就被朴综星一捅到底,他又疼又爽,飙出了眼泪。

后面来得激烈,他根本没有力气,吞了好几口洗澡水,又苦又咸。

“呜呜别…呃别…停下……嗯啊…哈…我快…我快到了…呃嗯……”

金善禹带着哭腔,想逃却被朴综星狠狠钳住了腰,根本动弹不得。

朴综星一点也不给金善禹喘息的空间,一下一下又重又快,水都溅了出来。

他又问了一遍:“喜、欢、吗?善禹。”

一字一下,都顶在了金善禹的敏感点上,他爽得头昏眼花跪不住,一头栽进了水里。

咕噜噜的水声环绕在耳边,他没有力气再起来。就在金善禹快窒息昏过去的前一秒,身体被人一翻,他面朝上躺在了浴缸底。

然而巨物还没有退出来,直接在穴口研磨了一圈,内壁像缠住肉棒的丝巾,柔软得不可思议,它紧紧吸附着肉棒,将莽撞粗鲁的它尽数包容。

朴综星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他揽住金善禹的腰,将他扶了起来。终于感受到了新鲜空气的金善禹满面潮红,大口吞吐着。他紧紧抓住朴综星有力的手臂,生怕人再将他抛下,让他不能呼吸。

奶白色与小麦色水乳交融般,暧昧又冲击力十足,看得人施虐欲更重。

还没等他缓过劲,朴综星突然站了起来。

失重感一下笼罩住了金善禹,他手上不松劲,下面的嘴也吃得紧。

“嗯哼……”

有规律紧缩的肠道爽得朴综星头皮发麻,忍不住闷哼一声,用力往上一顶。

抱操的姿势入得深,金善禹更是将肉棒当成了命根子,死命咬着不肯松。

他双手揽住了朴综星的脖子,嘴上想寻一些安慰。像之前梦里一样,他用命令一般的口吻说道。

“朴综星,吻我。”

欣然应约的朴综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他抓着金善禹的屁股猛插。突然,金善禹脑内白光一闪,同时感受到了内壁被滚滚热流浇灌——他和朴综星一起射了出来。只不过朴综星是。

???朴成训痴迷地说:“善禹……你好甜……”

???他吻上了快要窒息的金善禹的唇,夺取他口中空气的同时又在为他送气。

???“我爱你。”

???“啊!啊!啊!嗯哈……哈…呃啊…”

???大床房上,黄毛和黑毛头不停攒动着。

???朴成训正在进攻后穴,挺腰快且狠,啪啪的声音比金善禹的浪叫还响。金善禹嗓子已经哑了,手还被人抓着抚慰两根鸡巴,一根是他粉嫩嫩的小善禹,一根模样可怖,正是此时正嗦着他乳头的沈载伦的东西。

???沈载伦含着粉中带栗的小豆丁又嗦又咬,嘴里一边说:“善禹……好软…好甜……哥好喜欢……”

???金善禹感觉自己已经四分五裂,龟头被一次次操到高潮都吐不出什么精液来了。快感和痛感夹杂成了刺激感,抗拒只会让自己变得痛苦,他干脆放弃理智,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生理。

???甬道里的肠肉已经需要通过不停地碾压才能抑住痒意,不同形状的巨物进出都能轻而易举地触到他的敏感点,他的小穴甚至在每一次鸡巴退出后都会逼迫自己耸动着腰去追合,连带着语言系统都混乱不堪。

???“呃啊…哈…快点……嗯!嗯啊!慢、难一点……哈嗯…我受不了了……拜托……再给我……给我…嗯啊……”

???沈载伦受不了他这勾人的小妖精模样,嘴唇上移含住了他的嘴巴。

???“唔……嗯……”

???命令都被吞进了执行者的肚子里。

???床上的床单被套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三人身上全是汗。

???朴成训又内射一发后,一把推开吃嘴巴吃得正起劲的沈载伦,将黏糊糊的金善禹抱起,朝浴室走去。

???全程都没有将鸡巴从金善禹的穴里抽出来。

???金善禹不知是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的,闭着眼头搭在人肩上,偶尔被顶到了就发出几下哼唧声。

???沈载伦也跟在了后面。

???温水冲下来的那一刻,金善禹狐狸眼瞪大,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感受到体内的异物,他沉了脸。

???朴成训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声音沙哑黏糊。

???“善禹。”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了他的脸上。

???金善禹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扇得他手都发麻。

???朴成训轻笑,转过头来。

???“看来我们善禹真的累了,都没什么力气了……”

???金善禹气得直打哆嗦,又准备一巴掌上去却被人制止了。

???沈载伦亲了亲他的手。

???“不要,你手会痛。”

???他一脚踢向朴成训的膝盖,朴成训腿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但上身还是稳住了,手紧紧护住了金善禹。

???他骂了一句脏话:“西八狗崽子……”

???金善禹终于觉得解气了一些。

???但他还没来得及暗爽又突然被人架了起来。

???他挣脱出朴成训的怀抱,转眼又到了沈载伦的怀抱。

???金善禹站在了地板上,腰被沈载伦环住。

???沈载伦满眼温柔,微笑唇红润有光泽,像是被水淋过的樱桃。

???金善禹知道这是刚才他舔的。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朴成训。

???金善禹突然将沈载伦猛地往后一推,让人贴向了墙壁,他双手撑在了上面,自以为霸道地顶了顶腮,嘴里的话不知道说给谁听。

???“听话的狗才有糖吃。”

???说完,他主动亲了上去。

???捡到馅饼的沈载伦受宠若惊,他温和顺从地顺着金善禹的背,勾着人的舌头一秒钟都不舍得松开。

???还跪在地上的朴成训一言不发,垂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下。金善禹伏在人胸前,急促地喘息着。

???沈载伦的手已经快掰开金善禹的股缝了,不满停在了这里。他头凑过去,想要继续亲。

???金善禹却推开了他,朝他肚子狠狠打了一拳。

???“嘶……”

???金善禹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沈载伦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打得弯下了腰。

???“善禹……”

???沈载伦疼得直眯眼,见金善禹要离开,又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金善禹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把甩开了他,走到了朴成训面前,蹲了下来。

???朴成训还跪着,他知道自己犯错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这就是惩罚就好了。

???金善禹单手薅起朴成训的黑发,将他的头抬起。

???朴成训鼻上的黑痣漂亮打眼,仔细看还有些泛红,魅惑得不行。

???他眼里湿润润的,要落泪又不像是伤心。

???金善禹扯着他的头晃了两下,轻笑道。

???

???“你们都说是我的。”

???金善禹起身,手却没松劲。

???“既然这样,那么从今天起,我就不要你们了。”

???他手狠狠一甩,朴成训滑倒在了地上,水溅了满脸。

???刚才还进攻如虎的俩人一个捂着肚子一个倒在了地上,金善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你们俩……有多远滚多远吧。”

??金善禹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穿上湿淋淋的衣服裹着毯子到前台又另外开了一间房。

???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心和身体都累得不行。腿发软走不动道,时不时从尾椎骨传来的阵痛让他在心里将朴成训和沈载伦骂了千万遍。

???该死的狗东西。

???他一进房间就把自己甩到了床上,未免两个不识相的人后续骚扰,他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他想,睡一觉就会好一些了。

???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几乎不可能,金善禹的身体就像刚跑完四十公里的马拉松,并没有长期锻炼的他直接病倒——鼻塞无法呼吸,他张开嘴吐气,灌进来的空气没有让他好受点,反而嘎啦得他嗓子疼。身上的汗湿了又被空调风吹干,整个人像是在火上烤。浅眠让他无法拒绝外界的声响,但又没力气完全清醒过来。

???我不会要死了吧……

???身体不舒服,金善禹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

???大概撑了个把小时,金善禹终于忍不住打开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未接来电有好几个但都不是他想接的。

???他气恼地将朴成训和沈载伦拉入黑名单,然后在通讯录里划了半天。

???耳旁的嘟嘟声响让金善禹有些紧张,他不确定这个时间点会不会有人,但响铃不到三秒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善禹?”

???嗓音有些沙哑,像是被吵醒了,但却没有任何的不耐。

???金善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心重重下垂后又被温柔地托举了起来,让人依赖的安心惹得他鼻酸。

???他半天没回话,对面的小鹿姐姐又问。

???“喂?是善禹吗?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李羲承这边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呜啦啦地哭了起来。先是小声的抽泣,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嚎叫声里满是委屈。

???李羲承赶紧起床穿衣服,边动作边问:“善禹?怎么了?你别哭,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李羲承喘着粗气敲门,门一打开就看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金善禹,还没等他开口,金善禹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善禹……这是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的哭声。

???金善禹的脖子处还留着新鲜的吻痕和咬痕,这个角度李羲承正好尽收眼底。他当然不会觉得金善禹是被陌生人用强所以这么委屈,第一时间找的是他而不是警察。

???他眼眸暗了暗,将人搂得更紧。

???片刻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没事了,善禹……没事了。”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李羲承下楼去买药。

???电梯在七楼停了一下,打开门就是熟悉的两个人。

???朴成训和沈载伦两人隔得老开,头发都湿漉漉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几乎是对视的一瞬间,李羲承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世界上并不会出现这么巧合的相遇,当事人之间的精神状态又如此贴合。但他好像又没有立场和资格去指责什么。

???他只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然后手指拼命按着电梯关门键。

???电梯可没有李羲承的反应快,等两人进来了,门都只关了一半。

沈载伦见状还要多嘴问一句:“学长,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坐吗?”

???李羲承对着电梯门翻了个白眼,嘴里毫不客气:“可惜了。”

???两个人的脑子都没空去想李羲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当偶然。朴成训听出了李羲承话语里的不爽,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是善禹叫你来的吗?”

???李羲承整理好表情,装出惊讶的神态:“善禹也在这里?”

???叮的一声,一楼到了。李羲承根本不等答案,直接走了出去。

???朴成训抿着唇,拳头攥起,盯着人的背影没说话。沈载伦边走边说:“学长他是在问我们吗?”

???怎么又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朴成训瞪了他一眼,骂道。

???“傻狗,闭嘴。”

???金善禹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好听的嗓音像有天使在耳边唱歌。

???“善禹?善禹……先喝一点药再睡。”

???金善禹睁眼,坠进了如汪洋大海的眼眸之中。

???他喃喃道:“小鹿姐姐……好漂亮。”

???李羲承无奈地笑了,也是没想到这人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还惦记着夸人。

???他摸了摸金善禹发烫的额头,将人揽起抱到怀里坐直,另一只手端过床边的药。

???吹凉的药刚送到金善禹嘴边他就皱起了眉头。

???李羲承笑他:“你味儿都闻不到呢,还发愁喝药苦?”

???金善禹撅起嘴,嗓子跟拉大锯似的:“我能想象到。”

???李羲承一脸“可把你能坏了”的表情,勺子不由分说地怼了怼金善禹抿紧的嘴唇。

???生病的金善禹更有理由当小孩了,任人怎么劝都不肯张嘴。

???李羲承吓唬他:“你再这样我就掐嘴灌了啊。”

???金善禹偏过头不回话,还顶着一副“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情。

???旁边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金善禹转过头想看看李羲承在干嘛。

???“唔!”

???柔软的触感猝不及防压在了唇瓣上,金善禹惊呼出声,温热的药水一下流进了嘴里。

???“咳…咳咳!!”

???药来得急,金善禹被呛到了,但还是一滴没漏地吞了进去。

???他一把推开李羲承,红着眼瞪着他。

???李羲承擦了擦嘴角的水,漂亮的脸上带着爱心般的微笑:“这可不能怪我。”

???“能不能乖乖喝药?不喝我就继续一口一口喂了。”

???金善禹脸都红了,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害羞得。他抢过杯子,嘴里嘟嘟囔囔。

???“传染了怎么办!”

???李羲承从兜里掏出奶糖,见他一口闷完剥掉纸壳送到了人嘴里。

???他一边擦金善禹的嘴角一边说:“那就礼尚往来,换你照顾我。”

???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作用了,还是李羲承的笑太甜了,金善禹嘴里的奶糖转了一圈又一圈,鼻塞的他还真的闻到了奶香味。

???淡淡的,却让难受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金善禹闷闷出声:“谢谢你,小鹿姐姐。”

???如此客气的话题好像不应该在两人之间发生,他们曾是在雪地里许下重逢的知己,可再一次衡量远近亲疏时,时间和距离就是如此残忍的尺度。

???金善禹不知道李羲承和小鹿姐姐之间相差了多少,毕竟小鹿姐姐印象中的善禹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糊涂样子。

???李羲承顿了一下,亮亮的眼睛里黯然一闪而过。但他马上又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回答。

???“不客气,善禹。”

???金善禹只订了一晚,下午两点前便要退房。李羲承问他:“回宿舍?”

???金善禹点了点头。

???回校路上他在线上app请假,看上面一长串的请假记录,金善禹长叹一口气。

???还说什么以身作则呢,再这样下去能不能安稳毕业都成问题。

???李羲承扫了一眼他的课表,安慰道:“还好,你选的这些老师都不怎么在意考勤,只要后面考试的时候表现好一点就行。”

???金善禹担忧更甚了,课都没怎么上,怎么表现好。

???李羲承捧起他的脸,眨了眨眼:“实在不放心,我给你针对性补课。”

???毕竟是过来人,几位老师的风格他就算没有切身体会过也有所耳闻,凭他的专业能力应付几门大学课业考试问题确实不大。

???金善禹见李羲承一脸臭屁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哪里都求不来的名师一对一,我可占大便宜了。”

???快到中午了,大家要么还没下课,要么去吃午饭了,没有人在宿舍。

???李羲承进来后打量了一圈,吐槽道:“学校果然还是这么抠门。”

???金善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小鹿姐姐是大二就搬出去了吗?”

???“嗯呢。”

???金善禹住在上铺,刚爬到一半他就感到不对劲。

???床铺的位置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腥臊味,而且他记得自己走之前明明叠好了被子,现在却乱七八糟地堆在了一块儿。

???他以为自己记错了,毕竟也三四天没在宿舍住了。只是越靠近气味越浓,金善禹眉头都拧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脸色一下白了。

???最后没忍住,直接趴到栏杆上干呕起来。

???李羲承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金善禹含着眼泪,连滚带爬地下床。李羲承生怕他摔着,赶忙接住他。

???“怎么了?床上有什么吗?”

???李羲承摸着人的背安抚道。

???“有人、有人……在我床上…”金善禹都恶心说出那句话。

???李羲承干脆把人放到椅子上,自己爬了上去。

???先是熟悉的腥臊味,入眼便是奶白色的斑渍洒在了床单上。李羲承脸立马黑了一大半。

???他下床将人抱住,问金善禹:“有怀疑的人吗?”

???金善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因为混合宿舍的存在,h大的宿舍门禁不是针对性的,也就意味着能拦住的只有男女,而不存在学院。他虽然倾向于熟人犯案,但也不排除还有其他变态。

???李羲承说:“先报警。”

???谁都知道这事报警只是聊胜于无,毕竟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其他性骚扰的实质性证据,抓到人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无法坐视不理,说不定只会让犯人更嚣张。

???“真是太可恶了!”

???金善禹惊吓过后只剩愤怒,脑内已经在幻想自己一脚就踹爆那人的下体。李羲承拍了拍他,替他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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