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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叡】须臾眠万代

 

曹叡十分确定以及肯定,他是不爱曹丕的。

***

人有时候很奇怪,在乎的人于梦中来了又走,去得不着痕迹,而厌恶的人却如夏日脖颈上的薄汗,难受,却粘着着紧。

最近曹叡总是睡不踏实,梦里断断续续闪现着父亲的身影,时而身着朝服端正地居于高位,时而白衣若雪立于亭中。但是无论如何,那张熟悉的面上又仿佛笼罩着一层雾,着实难以分辨神情。

曹叡讨厌这样的梦,更讨厌拥有这样表情的曹丕,亦或者说,他的父皇、父亲。

在曹叡的眼中,曹丕总是以这么一副难以分辨的表情面对他,无论是儿时在母亲的膝边,还是之后在郭皇后的宫中,乃至之后在那张龙床上。

当生身父亲进入他的身体,带给他的并非撕裂般的暴力也非飘飘然的欢愉,对于曹叡来说,同父亲做这件事无聊得像是夜半无眠坐在窗边,从天黑倚到天明。

即便如此,曹叡对欢好之事却并不抗拒。因为他发现,每当父亲在自己身上得到舒爽,那模糊的面容就会变得清晰几分,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回想起在邺城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厌恶极了这张伤透他母亲的脸,却又难以自拔的沉沦于这堪比酒醉的幻境。曹叡明白,他的心中有一枚仇恨的种子,在某一刻生根发芽,共生于母亲从小在自己心中种下的,那棵名为“父亲”的苍天之木旁,如今这颗种子生得繁茂,早已渐渐将巨木绞杀。

巨木的残骸在日日月月的摩挲下已然化为尘埃,而不知为何,心中的仇恨已经蔓延到极致,那巨木坍塌之处却依旧一片荒芜。

曹叡想,他好像需要什么,而这件东西就在曹丕身上。

于是他去取了,他同父亲发生了关系,在那张挂满薄纱,雕刻精美,上面可能躺过后宫一众美人的床上纠缠。

“她爱你吗?”

事后,曹叡披着一件单衣,趴在曹丕身旁,曹丕随手绕起儿子一缕长发在指间把玩,曹叡一头青丝垂地,向来被宫人们打理得很好,柔润得在之间滑动宛若一条漆黑的蟒。

“爱的吧。”

曹丕沉思片刻,深色的眸子低垂又抬起,回答道。他也不知道甄宓到底爱不爱她,她对待他一贯是小心谨慎的,如君若主却不似夫,即便有了曹叡以后也是如此。起初他只当这是妻子的羞涩,到最后分居两地相隔日久,那点微弱模糊的情感也就淡了。

但是曹丕还是自信的,他是君王,甄宓是他的皇后,是他第一个女人,她为他诞下第一个孩子,所以她爱他,她必须爱他。

这个想法很抽象,不过当时没有这个词语,所以多思如他曹子桓也很难解释这个想法的由来,只得给曹叡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吗?”

曹叡上半身微微抬起,撑起双臂,将发丝从父亲手中抽走,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曹丕,他看着这位未至不惑两鬓已然略染白霜的君王。

“那儿臣也爱您。”

曹丕听到向来待他漠然的儿子如此说到,不由恍神片刻,全然不知手中的黑蟒早已游走,更多的“黑蟒”仿若牢笼般将他罩住。回神见只见他的太子跪坐在他的膝上,垂首以此大不敬的姿态凝视着他的双眼,仿佛为了让他相信,曹叡有缓缓重复了一遍。

“那我也爱你。”

“叡儿,你逾矩了。”

曹叡此举的确有冒犯君王的大不敬之嫌,但更大不敬的事情方才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回,还差这一回吗?唇齿相依间,曹丕原谅了曹叡的冒犯,少年的吻青涩而柔软,到后来他干脆闭上眼,继续享受着年轻的唇的温度。

但就在曹丕闭上眼的那一刻,唇上的温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打在唇边与脸颊的水滴,咸的、暖的,盛夏雨水一般,先是一两点试探,后又簌簌而下。

“睁开您的眼睛吧,父亲。看看我,让我看看她。”

曹叡如愿以偿在曹丕的眼底看见了画着浅妆的自己,是了,活像那位美丽的女子,还未等他享受自己放肆后的如愿以偿,旋即又愣在原地。

他捧着父亲的脸,舌尖还留在曹丕的贝齿之下,湿软,微微颤抖。

殿外骤雨初歇,嘀嗒敲着窗棂,东方泛着烟青,一瞬,天光乍现。曹叡惊醒在这样的早上,早醒的帝王顶着床顶的雕饰,半晌,泪痕犹见,他仿佛不在意般招来侍人服侍。

自那之后,皆是好眠。

工作原因,曹丕和司马懿受邀来到了一处海滩,这里还未完全开发,游客不多,天清澈如洗,海像一块块碎玻璃,完美的独家圣地。于是,谈完合作后,他们选择在留这里,开间房,做三天爱。

清晨,空气中溢满了湿漉漉的腥咸气味,曹丕就在这海洋气息的环抱中起身,努了努鼻子,冲入大脑的是凉透的荷尔蒙味道,他身边本来躺着着他昨夜的欢好对象,这次工作的搭档,以及相爱五年后又分手的前任,但当下,这集三种身份为一体的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懿去哪了?曹丕下意识想,这是多年前留下的思维定势,二人相恋之初,就如同全天下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黏在一起,吃饭,工作,做爱,稍微离开一会都会给对方留下讯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留的,而司马懿基本不会在约会的时候离席,毋庸置疑这是一份甜蜜的负担。不过好在,这份负担没有持续太久,司马懿便选择抽身离去,而爱过的证明却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刻在了曹丕的脑子里。

现在不应该这么想了。曹丕对自己这么说着。在他的刻板印象里,炮友之间不应该拥有这种占有欲,毕竟他并非情场菜鸟,虽说不算阅遍世间男女但好歹也有过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个情人,游戏人间那点潜规则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不应该去想司马懿在春宵一度后去了哪里,这是他的自由。

对,这是司马懿的自由。曹丕如是想着。而我也应该潇洒离去,最好还是留张银行卡什么的以表

就在他还在不断的自我内耗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司马懿已经缠着浴巾走到了床边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就像刚出炉的…”司马懿靠在床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递给了曹丕一杯,无意间瞥见躺着的人的正在徐徐躺着精液的屁股,说着,却又被突然砸过来的枕头打断。

“不要糟蹋食物!”

性爱是舒服的,喜欢的,但也是低于美食的。在曹丕心中,没有什么东西能超过美味的食物,尤其是一切甜味的东西。他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激烈的性爱带来酸痛的疲惫又让他在暴起后垮了下去,哼哼唧唧地埋在被子里,腿间的白浊又多溢出了些。

枕头砸空了,暴起无用。司马懿见曹丕如此有精神,这不像要补充水分的样子,便把给对方倒的那杯一口饮尽,欺身上床,拍拍那两团湿乎乎的屁股,故意继续说下去“就像刚注满奶油的奶油泡芙。”

众所周知,司马懿此人向来一丝不苟,不善玩笑,但真的说起来除非通过物理闭麦,否则他一定会把自己想要说的一吐为快。

果然,被子与枕头堆里传来一整怪叫和哀嚎,其中夹杂着曹丕的抗议,“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奶油泡芙!”司马懿才懒得管,毕竟这就是他想要的。

司马懿将曹丕从被子里捞出来,就像在捞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他本意是想催鱼去洗洗,而鱼却会错了意,蹦跶两下后乖驯地把自己剥离缠得紧实的被子,甚至将腿缠在对方腰上。

男人清晨容易被挑起欲望,面对送上门的早餐司马懿自然不打算客气,借着昨晚留在里面的精液于些许润滑剂,直接探了三根手指进去。

昨天晚上重温旧梦,动作自然温柔不到哪里去,经历了一夜蹂躏的小穴已然肿了一圈,再遭受这样的对待,痛得曹丕惊呼出声。

他本就不是喜好压抑自己疼痛的人,司马懿也知道,所以早在五年前他就明白如何从曹丕的呻吟中辨别疼痛的真假,并且尽量贴心的服务自己这位娇贵的上司兼职恋人,而现在他不在乎这个。

现在又不是情侣之间的灵肉融合,一定的疼痛反而会让单纯的性爱变得更加刺激。

但还是秉承着炮友的自我修养,司马懿在按着曹丕小腹阻止他挣扎的同时扩张得差不多之后,还专门检查了一下那口肿胀红润的小穴是否还能够承受接下来的环节。答案当然是可以的,早就被调教良好的肉穴像口小嘴,随着主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吮吸着入侵的手指,在挑逗间吐出水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司马懿抽出手指,提枪就上,依照多年来的本能,圆润饱满的头部精准地蹭过曹丕的前列腺,并直直抵到最深处。

久违的刺激和被彻底填满的饱涨感压过了疼痛,喘息在进入中变了调,显然得了趣的样子。虽然灵魂早就saybyebye了多年但肉体一如既往的契合,如果让曹丕回味自己那段青涩的恋情,在诸多狗血的桥段中和司马懿近乎疯狂的做爱肯定算是回忆中级别的存在。

不可否认,他们本就肉体先于灵魂相知。司马懿爱曹丕饱满的胸肌与捏起来手感极好的大腿,曹丕也迷恋司马懿冷淡皮囊下压抑的欲望和能把他搅到发大水的阴茎。

曹丕下意识夹紧司马懿的腰,膝盖轻轻蹭着司马懿的腰,想用这样讨好似的躯体语言告诉司马懿让他慢一点,而司马懿却和会错意似的,一次一次凿得更深,曹丕不满自己被这样对待,报复性的去舔司马懿的喉结。

司马懿最受不了这个,他知道。

果不其然,就在他一遍遍舔舐着那个小核,最后将其整个含入口中,猛力一吸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阴茎抖了抖,最后抵上了他最为敏感的前列腺。微凉的精液注入滚烫的肉穴中,而肉穴的主人在颤抖着射精。

一大早搞在一起本就不是司马懿所计划的,说实在的,就连昨天那个回味起来还算不错的夜晚都在他的计划之外。自从他和曹丕分手,和前司彻底撕破脸单干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前任再续前缘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次工作的原因被甲方聚在了一起,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与曹丕再产生这等适合做爱的二人空间。

不过幸好,这个空间不会存在太久,他和曹丕也不会持续太久。

“在想什么?”

退潮,海滩上遍布着水洼,小小的一块地儿,藏着不少好东西,海鸥的晚餐。天上飞满了这些展翅不小的鸟儿,吱吱嘎嘎吵得人头疼,司马懿不理解为什么曹丕能盯着这些东西看半个小时,虽然他也承认海鸥的确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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