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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难容(羞羞的公开处罚)

 

容祭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

作为妖王次子,虽然在妖界他不算很受宠,但自从来到凌云宗,拜入掌门底下做了弟子,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阴霾了。

作为一只很会讨宠的狐狸,又是门派最小的小师弟,整个凌云宗没有人不喜欢他,加上妖族人人形态发育都很晚,虽然年龄已经来到三位数,但是容祭依然维持着少年模样,外表看上去与外界凡人十三四岁的模样差不多,没有人会舍得为难一个小男孩的,尤其是狐耳小男孩。

但很可惜,今天他捅到铁板了,明明是仙家人先拿了他的东西,他只不过自行取回,被发现后就安了一个偷盗的罪名,当场拿下,套上玄天锁,囚在铁笼之中,受来往之人观瞻,并且放出言论,如果没人来赎,就自己处理。

不用想都知道这帮家伙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虽然不能直接杀了,但是废个修为打几顿还是可以的。于是容祭就在笼子里望眼欲穿,等待那个赎他的人出现。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仙家人带着一个人过来了,虽然隔着很远看不真切,但只凭衣服颜色,容祭就能断定是自家大师兄。

凌云宗名门大派,门下弟子大多不是天纵奇才就是世家子弟,至少也是个正常家庭,只有大师兄顾影怜除外。他是孤儿,相传掌门当年捡到他时,他已经快十五岁了,这对于习武修玄而言已经是高龄了,所以掌门一开始并没有准备让他入凌云宗,只是当个小孩养一辈子就好了。结果顾影怜天赋毅力均是人间少有,最终的结果就是凌云宗之人无论从辈分还是修为都必须认这个大师兄。

顾影怜性情不算温柔,嫉恶如仇,不爱穿白衣和红衣,其他花里胡哨的颜色罩在身上居然也毫不违和,比如此刻一袭青衫,倒把身旁两个带路的仙家人从颜值上碾压了个干干净净。

见到是大师兄,容祭这下一点不慌了。毕竟众所周知,整个凌云志最宠他的有两个,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两年前师父仙逝,接任后的大师兄对谁都能冷着脸,只有对他,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师兄,快救我出去!”

顾影怜还没开口,两个仙家人倒是冷嘲热讽:“偷了东西,还敢嘴硬,要我说,似你这样的家伙,就该仙法处置,屁股打烂再给人赎回去。”

顾影怜幽幽瞥了容祭一眼,对仙家人的话不置可否。

“一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到笼子里去了?”

容祭表示这真不怪他,他只是取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谁知道仙家人这么不讲理,说好的修仙界近万字来描述打光屁股前的准备工作,还区分了男孩和女孩,实在是十分用心。要知道在古地球,不管男女,都不过是扒了裤子往腿上或者沙发上一按,挥舞着身边合适的工具开抽就完了。

虽然近万字的内容绝大部分在许光乾看来都有点不切实际,但他还是决定辩证地看待,视情况采取一些措施。

则是专题讲解打屁股,同样分了男孩和女孩,男孩的部分细致的讨论了包括屁股、鸡鸡、花穴、脚心等多个部位的击打方法,还配有插图,果然研究过的就是不一样,哪个部位打重一点不会出事,哪个部位血管密集必须慎之又慎都有细致的彩图标明,甚至还有击打的各种颜色程度对比标注。

大尺度的图片,尤其是红红的屁股和花穴的图片,许光乾身下逐渐支起了一顶小帐篷,这不是个好现象。虽然他收养男孩多少有些目的不纯,但现在似乎他也有点爱上这种红着屁股的男孩了。如果他还愿意窝在你怀里撒娇的话……

“叩叩”

“咳咳,进来吧!”许光乾将册子随意合上,丢在一边。怎么半个小时这么快?

许渊默披着浴巾,走了进来,家里有暖气,也有空调,倒是可以随意一点。

“哥哥……”许渊默开口,虽然是自己犯的错,自己找的打,但事到临头,还是有几分难为情的,毕竟是要打光屁股的呀!

“过来吧!”

许渊默乖乖上前,两个人对视数秒,同时露出没有经验的羞赧。

“咳咳,先趴我腿上吧!”许光乾好歹是主导方,这个时候还是要站出来的,先照着册子来吧。

许渊默将浴袍往上撩了撩,露出鸡鸡和屁股,确保打的过程中不会掉下来影响家长处罚之后,才轻轻趴在许光乾膝头。男孩软软的鸡鸡隔着家居服蹭着许光乾的大腿,令他有些心猿意马。男孩身量不高,趴上来之后小腿几乎够不着地,头部向下充血严重,导致他的听疾进一步加重,耳蜗适应不了,整个耳朵一片嗡嗡声。

许光乾连忙往后挪了挪,让男孩的上半身能趴在床边,这样不会刺激耳蜗。

终于要开始了吗?许渊默扭了扭屁股,有点紧张。他感觉到身后两团先被温暖的大手轻拍,然后臀瓣被扒开,稚嫩的花穴遇上外面微冷的空气,微微瑟缩,粉嫩的部位一张一翕,似乎在勾引什么。

要先打屁眼吗?许渊默心想,这个他没挨过,不知道疼不疼,但这也是表达关怀的最好办法之一吧?毕竟领导人对付自己的孙子也是这样的。

还没等他浮想联翩,身后忽然异物插入,不解风情的拨开褶皱,从花穴的最中心插入,深入那隐秘而温暖的角落。

可这对南海而言一点也不温暖,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是惩罚的一种,虽然这东西很细,但别忘了男孩也不大,那处本就容量小,又是未经任何润滑直接往里捅,冰冷的柱体深入进去,令他浑身难受。

“这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光乾正感慨于男孩的爱干净程度,整个屁眼粉嫩嫩的,褶皱的色调也几乎完全一致,看得出来是有认真保养的。这倒是也省了他灌肠的那一步。

“这是体温计。你下冷水游泳,又吹了这么久冷风,即使洗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我也必须先保证你的身体能熬得住打才行!”

果然病弱系连被打屁股都是一种奢望啊!

男孩郁闷的把头埋进被子,内心却暖洋洋的,这可是实至名归的爱的表现!看到了吧!我的哥哥连打屁股都要先确定我的身体状况!但转眼他又有些烦恼,自己没有学武的天赋,身体本就弱,早年被父母抛弃又亏空不少,以后真的能抗住各种各样的惩罚吗?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只被打光屁股,别人有的,打屁眼,抽鸡鸡,艾炙卵蛋,他都想“拥有”。真是得寸进尺啊?可是谁会嫌弃关怀太多呢?

三分钟不长,很快,许光乾抽出了体温计,屁眼瞬间轻松,令男孩怔愣片刻,随即又暗暗绷紧,等待处罚的到来。

“376,还行,没有太大问题。”许光乾擦拭一下体温计,然后看见男孩屁股绷得紧紧的,不由好笑,明明是自己找的打,怎么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呀。

“放松,不然打不疼的。”他故意吓唬男孩。

男孩乖顺的放松了身体,不适应的扭了扭。

“鸡鸡不舒服吗?”

“不是……”

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许光乾回忆着册子上的内容:打光屁股时,刚开始的几下可以轻一些,做一个热身准备。

他抬起手,五六分力度打在男孩左半边屁股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伴随着大手离开屁股,臀肉弹乎乎的复原,男孩皮肤嫩,显伤,才一下,就留下了一个粉粉的巴掌印。

“唔……”不是法的虐打!不只是屁股,男孩两腿间露出的小鸡鸡也会被鞭子狠狠抽到,那种感觉,令所有看到的男孩都忍不住一阵幻痛。

鞭子起落了十几下,终于到了休息时间,卫士冷着脸收起鞭子,说了句自由活动就离开了,似乎根本不害怕这些男孩女孩们组织起来反抗。

挨了打的男孩趴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但其他人似乎也很冷漠,只有一个看起来略大一些的小男孩看不过去,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男孩喘着气感谢,他屁股上跳跳的疼,几乎让他说不出话。

“没事,我们总要互相帮助的!”

休息时间似乎还比较漫长,男孩女孩们互相沉默了很久,才在几个外向的家伙帮助下热闹起来,原来之前倒不是他们冷漠,而是根本互不相识。

这艘船是蓝星元戎傅元沛麾下的,平均每年要在星际间往返三次以上,每次到达的星球不详,但每次都会带来一船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劭藏坤哦!”大一些的男孩似乎很爱交朋友,而且略有些社交恐怖分子,不仅给挨了打的小男孩打了饭,还怜惜他疼得龇牙咧嘴,试图喂他先吃。

小男孩红着脸先拒绝了,弱弱的回答:“我叫邵洛巽。”

“你也姓邵?”这下社交恐怖分子更加兴奋了,他们甚至来自不同的星球,却机缘巧合拥有同样的姓氏,这不正好证明了他们的缘分吗?

有时候有个社交厉害的好朋友算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在邵洛巽还脑子昏昏、屁股疼疼的时候,似乎已经被劭藏坤收买,和他哥俩好上了。

“反正我们有一样的姓,以后想回原先的星球见到原先的亲人可能也希望渺茫了,不如以后你做我弟弟,我当你哥哥吧!”

真是阳光明媚的性格呢!明明大家都还前途未卜,居然就已经愿意和人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了吗?

莫名远离亲人,远航星际的邵洛巽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性格,这让他冷了很久的心稍微有些暖起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另一艘星舰到了,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了下来,来到了甲板上,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标准军人身材的年轻人,听船上的卫士叫他“少帅”

孩子们有些议论纷纷了,但他们并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藏坤凑到洛巽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人可能以后就负责安置、训练我们吧。”

洛巽也觉得这应该是交接仪式了,但内心隐隐约约传来一股不安感,因为那些卫士的脸上,似乎并不是交接该有的神色。

“少帅,我们已经和孤儿院那边联系了,真要……”卫士脸色凝重。

“我说了最近有人查得紧,必须暂时停止,这一船人太招风了!让他们用冷兵器吧!这样也算给孤儿院那条狗一点交代!”被称作少帅的年轻人神色逐渐不耐了。

卫士首领冷着脸回头,下达了只有一个字的命令:

“杀!”

这一声命令声音不大,但卫士们执行相当果决,在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士们已经刀剑出鞘,向着脆弱的男孩女孩们挥动屠刀了!

很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砍成两段,直到死前,眼神中还残存着疑惑与恐惧。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哭喊着四散逃跑,但无论如何,总是跑不下星舰的!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星舰顿时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的孩子们惨叫着被砍死砍伤,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藏坤似乎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傻了,根本动弹不得,身后洛巽忍着屁股的疼痛,一把将他拉起,两人向星舰另一侧跑去,但是有一个卫士注意到了,拎着大刀就追了过去。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少帅”,只是冷眼看着,然后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微笑。

院长带着许光乾和其他迎接人员赶到星舰上时,所见就是这荒唐的人间炼狱,遍地都是孩子们的尸骸,大部分都身首异处或者尸首不全,血液几乎将甲板彻底染红,落脚就是粘稠恶心的质感,几乎已经没有孩子存活。

许光乾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吐了出来,身后迎接人员也大多是这个反应,只有院长,疲惫的眼角显露出无与伦比的愤怒,整个眼睛血红一片,他大声叱骂道:

“傅流连!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帅看向院长,遗憾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给这人解释,但似乎父亲很重视这个年轻人,所以他决定卖一个人情:

“看在你来得早的份上,这些活下来的孩子就归你的孤儿院了!”

这个恶魔竟然根本不在乎这些活下来的生命,也并不畏惧所谓的复仇,横行霸道,草菅人命。

他说完就带着军士们离开了,院长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忍住,愤怒骂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少帅以后可不要后悔!”

傅流连回头冷眼相对,良久,轻笑一声,指着地上一个只剩下头颅、死不瞑目的男孩说:“他们才是少数!”

许光乾刚刚好受一点,听了这句话,也不禁被他的无耻所震撼,怒目相对,但很可惜,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帅已经带着他的走狗们离开了。

院长很愤怒,但目前似乎并不是和人拼命最重要,必须先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幸存的孩子,他连忙命令大家搜寻幸存者,却忽然听到甲板另一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院长和许光乾对视一眼,一起赶了过去,只看见一个卫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惨叫,他的身上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残刃,而刀柄则握在一个男孩的右手,只是这个男孩已经身首分离,断口处还依然喷薄着鲜红的血液,代表着男孩似乎刚被夺去生命。他的头颅并没有滚落到一边,而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翼翼的护着,包括他的身躯也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的拥抱着,那些喷薄的血液,染红了男孩的双手和身体。

倒在地上的卫士,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他们这些刽子手被刀剑插入身体时并没有比被他们杀害的孩子们勇敢多少,院长冷冷蔑了他一眼,内力自发,掌风横扫,将那个卫士头颅打碎,当场死亡。

抱着尸体的男孩抬头看了院长和许光乾一眼,脸上只有两条血泪,无声无息的哭泣。

看起来似乎是倒下的这个男孩为了保护他,夺取了卫士的匕首奋起反抗,虽然让卫士失去了战斗能力,但自己却被愤怒的卫士砍掉了脑袋。

许光乾看不得这样的画面,走到幸存的男孩身边,掏出纸巾给他擦去血泪,轻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不语,继续看向已经安详闭上眼睛的那颗头颅,带血的手指轻轻抚摸。

院长也走上前,和他一起抚摸着那颗已经没有温度的头颅,轻声承诺:“他是个勇敢的孩子,我会找人把他身首缝合,完整的下葬,这艘船上的其他死者……我也尽量让他们完整的离去。”

男孩终于抬头看着他,良久,终于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劭藏坤。”

算上劭藏坤,最后幸存下来的只有十三个孩子,九男四女,其中还有五个身体上留下了刀剑的疤痕,两个被砍断了右手,这还只是身体上的问题,心理上的问题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解决的可能。

院长将他们安置在孤儿院中,并且特意叮嘱其他孩子和他们来往时要多注意些,然后又开始另一轮的忙碌。

孩子们的尸骸被尽可能的收拢,但还是免不了有面目模糊或者断肢残缺的尸体,难以拼合,而且为了避人耳目,只能在荒郊处挖个大坑,将大家一起收埋,所幸现在大雪压境,没什么人会去关注荒郊的孤儿院在这个冬天会有怎样的动作。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是入土为安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救了劭藏坤的男孩,据说叫和他同姓,名叫邵洛巽,在藏坤的强烈要求下,尸身的缝合工作以及碑文的刻写都交给了他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还不会,但好在天气寒冷,他的小伙伴还有时间等。

许光乾看着院长忙完这些事情后,又把自己一个人埋进了图书馆,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与人的善恶能相距如此,院长明明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却也不得不因权势低头,而那些当权者的罪行,他甚至不敢告诉自家孩子,只能言语含糊的模糊过去。

的坐在藏坤两腿间了。

“呜,还是有点疼,要是被抱着就好了。”

藏坤于是鬼使神差的双手环抱住男孩,他内心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但他又不愿回想那一段残忍血腥的经历。

“对了,一直忘了说,我叫许渊默哦!”

好容易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大下特下了,晚上的课程临时宣布取消,许光乾也警告了所有人晚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出去玩雪撒欢,但很显然,要是大家都听话,就不会需要打屁股这个惩罚措施了。

寒风刺骨,朔雪纷飞,天地白茫茫的,心思单纯的孩子们在雪地上尖叫着跑来跑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哪怕手指、脸蛋冻得通红,身上的袄子都被白雪浸湿,哪怕明天肯定会被狠狠打光屁股,哪怕有可能感冒,都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图书馆内,院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身边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只是被杂乱的堆砌,有的似乎有翻动的痕迹,但折痕无数,似乎看书的人并不怎么爱护这本知识的结晶。视角再往下看去时,地上也是一片狼藉,他的周围似乎已经没有站脚的地方了,幸好他早就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然给人看到,孩子们怕是要追究他的责任,毕竟要爱护图书馆的规矩还是他一手制定的。

此刻他正瞅着外面的大雪发呆,眼底是说不清的疲惫,几日的不吃不喝,令修为在身的他也有些难以支撑了,但……

暴雪寒风中似乎夹杂着一缕清风,透窗拂面,吹得院长一阵清醒,再回头时,屋内已经出现了。”

想想那个画面,再联想一下星舰上血腥的屠戮,许光乾只觉浑身冷战,一阵反胃。

“而我则是泅血营的异类,我一直在宣扬我自己的观念……”院长似乎并不在意继续揭露自己的秘辛往事。

“你的观念?”

“虽然我很早就成为了孤儿,但我父母在世时,似乎在信仰某个宗教,我还见过他们在一副神像前祭拜,我曾经好奇问过他们,他们却只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

“善是一切宗教之源,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这其实是一个宽泛的定义,但不难想象,在漫长的杀戮中,也许恰是这个宽泛到无从下手的概念,支撑着院长走向今天。

“出于对我的好奇,傅元沛有意提拔我,虽然泅血营很好用,但毕竟太过冰冷,如果能让泅血营的所有人和我一样,保持自我意识,但却不会萌生反抗的念头,那他将拥有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只私兵!”院长娓娓道来,仿佛不是自己的故事。

“他……失败了?”许如冰依然不敢松懈。

“我不知道,我离开泅血营五年了,”院长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准确来说,这所孤儿院也是傅元沛提拔我的产物,他的最初目的,只是接收被泅血营筛选下来淘汰的孤儿们。”

“等一下!”趴在桌边的藏坤弱弱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星舰上的屠杀,我们这批人也会……”

“是的,也会被泅血营筛选,然后淘汰的才会来到这里。”院长点头,“他当年也许是狂喜过度,或者执念过强,居然应许了我的要求,让我为他培养这些孩子,哪怕练不成泅血营,变成其他形式的军队也算是一支新的私军,对他有利无害。”

“从孤儿院的情况来看,他好像这一次确实失败了……”许光乾看看自家孩子,想起来许渊默好像是院长亲自捡来的,并不是拐卖……

“呵呵,人总是会变的,泅血营里七年的血腥杀戮没能改变我,但这些年独自经营孤儿院的经历却耳濡目染,让我逐渐走上了背离他的道路……”院长神色莫名,看不出悲喜,“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也做不出在星舰上当场击毙参与屠杀的士兵这种事,事实上,直到昨夜,我都还没能下定这个决心。”

“但他已经感觉到了,是吗?”许如冰问的莫名,但院长却心领神会。

“是,泅血营的兵士从来只有两种结果,为他战死或是死在泅血营,而我却逐渐走向背逆他的道路,这也许令他担忧乃至恐惧,于是对我的猜疑与监管也与日俱增……自去年起,连教习武艺的老师也被他偷偷调换成了他的人,如果不是大雪封路,教习们来不了,恐怕今天我也不可能如此平心静气的和大家敞开心怀。”

“你有傅元沛为恶的证据吗?”许如冰沉默片刻,继续问到。

“我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证嘛……也许该算污点证人……不过现在的要务可不是找证据。”

“?”

“当日星舰之上,我出言顶撞,加上又杀了一个人,又是如此关键时刻,傅元沛也该痛下决心除掉我了。”

许如冰面色一冷:“如果你所言非虚,恐怕他要杀掉的就不止你一个了,这里的人可能泄露消息,他一个也不会留!”

许光乾一阵颤栗:“不至于吧,我们家……”

“傻小子!多杀一个人无非是多挥舞一次屠刀罢了,许家地位再显赫也不会让你有两个脑袋,当庭对质总比当场揭穿要好一些。”

许如冰神色一变,起身要走:“我必须连夜赶回去汇报此事,至少也需要有援军才行,不然凭我们几个跟有军队的傅元沛死磕,无疑是找死!”她说完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管外面风雪有多急。

……

“好了,你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了!”院长收回目光,看向许光乾等人。

“我们?我们去哪?”许光乾抱起自家孩子,随时准备出发。

“渊默知道去哪儿,让他带路吧……带上这里的所有孩子一起去……说不定,解决渊默病情的方法也在那儿呢。”

“那院长你……”许光乾吃了一惊,这种时候自我牺牲,没必要吧。

“只有我留下他才会忌惮你们的下落,这样反而我们都能安全,放心好了,我命硬着呢……”

许光乾说不过他,只能带着许渊默先回去收拾行李、通知孩子们了,而劭藏坤这时候才有敢揉着屁股站起来,默默提上裤子,看了院长两眼,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却听见意外的声音:

“如果……我们能活着的话,收养你,也许还不错?”

“嗯?你不是早就收留我了吗?”藏坤不解。

“呵呵,不是孤儿院的收养,而是作为我自己这个人的收养哦……”

……

话说一半最招人烦,藏坤被这句话乱了一路的心绪,他还背着好友的尸身,虽然用袋子裹了起来,天冷也没什么异味,但除了新交的许渊默,依然没有多少人敢和他走在一起,这可能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心思,同情,但并不愿意被视为同类。

路走了很久,但许渊默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西边在哪,得到答复之后,他就默默带路,大约跋涉了四个钟头,虽然天色还是黑沉沉的让人压抑得很,但眼前总归不再是茫茫雪景了,而是一座看起来古怪非常的古堡,和孤儿院那座不一样,没什么美感可言,只能让人怀疑设计者的审美是不是被狗吃了。

许光乾心怀忐忑的敲了敲门,又抱紧了刚闲下来就冻得直发抖的许渊默,看着身后的孩子们,听见他们吸气的声音,不由得心想,真的会有人接纳他们吗?这一路孩子们很乖,但如果被拒之门外,谁来安抚他们呢?

门开了,然而出来迎接的却是一个矮矮的小男孩,披着可爱的棉袄,带着毛茸茸的帽子,看起来九、十岁的样子,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看见这么多人吓的,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令人不由怀疑他的身体状况。

男孩嘴边还叼着磨牙棒,他好像被吓到了,但还是把人迎了进来。

“是孤儿院来的吗?哥哥可能今晚回不来,先进来吧!”男孩让开通道,把孩子们都叫了进来,然后用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力气关上了古堡的大门。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白,尤其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得病态了,他嗅了嗅,然后脸色一变:

“你们有人受伤了吗?”

藏坤刚想说屁股受伤算不算,已经有孩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自己路上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流了血。

男孩则嘱咐他赶紧包扎。许光乾吩咐孩子们解散,先找房间睡觉,不许打扰主人,自己则抱着许渊默随便找了间房间,先住了进去。

男孩看着孩子们很乖巧的离开,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决定自己也先回去休息,可是当他走过藏坤身边时,忽然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个袋子里面是吃的吗?有血肉的味道。”

“额,大概吧……”血肉啊,当然是血肉,身首异处的那种啊!还是不吓唬小孩了,他光速逃遁,所幸古堡够大,房间够多,其他孩子们还在凑团挑选,他则可以抢占一个单人间,先安置好“血肉”,然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忽地瞄见房间居然有电视,于是无聊的顺手开启了电视……

另一边,许光乾凭借着特权先给自己和渊默搞到了卫生间使用权,两人洗了个热水澡,将一身寒气洗净,这才回到房间,正准备给男孩穿内裤,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到:“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渊默顺口答到:“院长让我来这里送过东西,当时也是那个他开的门……”不知想起什么,乖巧的男孩忽然制止了监护人的动作,内裤于是卡在了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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