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住院部的
7、
怎么是他?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他是冲着我来的?他在这里等着我?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钱河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知道云秀的事情一定是白止文出了力,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加迅速高效。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医院就通知他做手术了,甚至打电话来的是一个级别相当高的副院长。白止文既然可以如此简单的就安排云秀的手术当然也可以很容易地收回去,为此他没有丝毫办法对抗白止文。
他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疼痛记忆让身体僵硬地连张嘴问一句为什么都做不到。白止文紧紧的抱着他,呼出的热气吹在他的耳朵上,控制不住的战栗慢慢变成了发抖。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白止文也没有说话,直到白止文一用力打算将他横抱起来,他才开始剧烈的挣扎。
“不!不要!”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他红了眼,推拒白止文。白止文掰着他的手将它们折在身后,力量大得几乎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声音。我的!
“不,不行,白止文,不要!”天花板上的微光照上钱河的眼帘,如泪痕。钱河恐惧的抖动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那么脆弱,仅仅看见这个男人,便止不住的害怕。他没法反抗白止文,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素质上的,白止文比他高大更强壮,力量更大,虽然他也不是书生一般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绝不是通过正规军熏陶出战士的对手。是的,白止文虽然不是军人,但他的成长经历和环境都是通过了刻苦的集训成就的,这与他们家庭教育有关——一个军事集权家族。
白止文轻松地压制着他,钱河低吼“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绝望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身体已经害怕到极致,但想见云秀的急切战胜了一切。他飞快地一脚朝白止文踢去,白止文扑了个趔趄,松开了钳制,钱河灵活地从他的臂下钻了出去,一刻不停朝病房飞奔。
他知道白止文一定会追着他,他的心跳很快,不好的预感和现实的压迫让他不安到了极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富有四海、权利倾天的大老板会如此的迫胁自己,他什么优点都没有,还有一身的拖累,白止文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的身体不是已经……已经被他侵犯过了吗?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白止文觉得羞辱他羞辱得还不够彻底?
来到云秀的门口,钱河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风尘,朝门上的小窗望去,云秀的病房一个人都没有,几个室友的床铺也是空的,钱河走了进去,看向云秀的床铺,那里只剩下凌乱的被子,被子下的人已经不在了。
钱河呆立在床前,这太诡异了,原本一床难求的住院部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突然一股大力从后面把他按在云秀的病床上,钱河拼命挣扎,他听见皮带解开的声音,然后他的手被压在身后,硬质的皮带缠在他的手上收紧,钱河倒吸一口气,大叫一声放开我!身后的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再大声一点,也不会有人来围观,想叫就叫吧。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女人正在手术,主治医师是几位从美国直飞过来的专家。”
咬着牙打算反抗到底的人,听到后段的话语愣住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冷意从皮肤一直凉到了心底,这个人是恶魔吗?戏弄强暴小老百姓很好玩吧?云秀,他的妻子,他的至爱,那确实是他的软肋,他的确会为了云秀妥协一切。身下的被子里仿佛还有云秀淡淡的体味,那味道是如此的让人眷恋,让他僵直了全身。
白止文补充道:“我答应你治好你的妻子!我答应你!”
钱河颤抖着渐渐地放松了肩部,白止文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击溃了钱河所有的反抗,他甚至没法控制自己想哭的欲望,他不知道这样被白止文纠缠着还能不能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但他希望云秀可以活下来,健康的活着。这样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希望。
白止文一只手探到他两腿间,在他柔软未苏醒的部位捏了一把,钱河的鼻息里发出一声忍耐的轻哼,声音听起来自然又性感。白止文轻轻地吻住他后颈的一小段白色的肌肤,慢慢地变成了轻咬,一只手已经深入了钱河解开的裤头,在入口处抚摸。感觉身下人颤抖的身体,恐惧又排斥,白止文想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他在床头拿到半瓶的凡士林,挖出一块用手指送到钱河的体内,每一次进入钱河都会发出细小的声音,嘤咛如啼。
他没有忘记进入的感觉有多美好,白止文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如此强烈的欲念,钱河的身体就像一道门,在开启的一瞬间,让他体悟到了天堂一般的滋味,然后便刻入了肢体记忆,只要握住这个人,就像握住一段生命之线,绚丽又缤纷。他不懂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但这一定是一欲钟情。
握住钱河颤抖的腰,将他下身提起来,白止文把自己抵在入口上,他说道:“你的女人,我会派人照顾的,但你必须跟我回去。”说着一沉腰,把自己送了进去。钱河发出了一小段惊呼,之后的声音全被钱河闷在了枕头里。
8、
激烈地欲念在进去的刹那得到了最适合的润泽。他听到了钱河细小的呜声,这声音让他欲望没有舒缓反而更加饥渴,他抱住钱河的腰,将其用力向后拖,欲望在甬道里更加深入,一种激爽到极致的感官奔流到四肢百骸,致使他顾不得钱河是不是很痛的用力索取。
因为挣扎得过于厉害,钱河被绑住的手腕出现一道道血痕。他压抑着惨声,把自己头埋在柔软的枕芯里,但实在是太痛了,他缩起身体瑟瑟发抖。赶快结束吧!钱河拼命的幻想,被压住施暴的时间痛苦又漫长,被迫钉在男人的身下随着别人的节奏晃动着腰部,真是色情悲惨。念及白止文要他跟他回去,那种巨大的恐惧让他简直不能接受。他觉得自己被白止文的性暴力和对云秀的爱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白止文一声轻吼,热烫的体液被注入到深处,钱河和白止文都在微微的抽搐,白止文感觉到身下肉体给他带来不同凡响的乐趣,就连结束的余韵都如此的耐人寻味,他对钱河肉体感到了非常的满意。他把身下的人抱起来,吻了吻脸颊。两个人都没有脱衣服,白止文甚至只拉开了拉链,他有些不满意,不过这更加强了把人带回家的想法。
慢慢地从钱河的体内拔出来,吞咽过巨大的肉芯红肿着,流出乳色的汁液,白止文将巨物的头部放在入口处摇晃,把最后几滴液体都倾倒在里面。完全拔出的时候用手指再往里探了探,里面柔软湿润又火热,压下再来一次的想法,他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很快就穿戴整齐。看向依旧在医院床上动弹不得的钱河,觉得充斥着体液味道的男人凌乱得又脏又臭但却可爱地不得了。
不过他不喜欢医院,惨淡的墙漆和这些简陋的床,他抱着趴在床上的人,为他整理好衣服,拉上裤子,不过他没有把注入到内部的东西弄出来,他不在乎走在半路上钱河会不会弄湿裤子,反正这个男人注定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钱河的肩上,下面隐藏着用皮带绑住自始至终没有解开的双手。
白止文对钱河说只要钱河听话跟他回去,白止文会负责医治云秀,云秀百分之百可以完全康复,有时间会让他们见面。钱河低垂着眼睛,没有着声,他怎么也不会想要把自己出卖给一个恶魔,特别是这个恶魔还心心念念的要把他拖入地狱。
但是,如果不听话会怎样?不跟他走会怎样?
“我时间不多,我只问你你要不要跟我走?”床事后的高温慢慢的消散,病房里没有开空调,变得冰冷。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走,老实说我对你很满意,两次的房事也足够支付这次的手术费用,不过你想过你妻子的康复期的费用吗?你父母为了给你筹钱,卖了你们的旧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钱河惊异的抬头,白止文盯着他的脸冷冷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是吗?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借到20万?”钱河脸色一变,父母把房子卖了?回想下借钱的经过,朋友开始不愿意后来很爽快的借给他确实不符合逻辑。难道是真的?
“让你年迈的父母无家可归,你心里不会没有负担吗?
当然,我已经替你把你们家老宅买回来了,你的父母随时可以回家,而你的所有的债务也可以顺便清理了,云秀的后期费用你也不必担心,说说你的决定吧!”
钱河觉得遍体发寒,白止文的话如同煮青蛙的温水,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在告诉自己——我能毁了你和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至亲!
钱河用力的捏住拳头,“时限,给我一个时限。”
白止文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把钱河抱起来。
钱河的脸上有些湿润,头上的发丝也是乱糟糟的。钱河虽然慌乱但没有挣扎,白止文大获全胜,他完全走对了方向,钱河坚强的背后是对家人绝对的柔软,那是他的弱点。白止文甚至不打算付出更多的代价,他得到了钱河,完全的。
钱河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未来会怎么样,想想就让他害怕,白止文把他放在车里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发现他们走的路线和他平日的路线不太一样,医院对特殊的人设置的特殊的通道,这些通道很干净,也很安静,让他的口中有些发苦,全都是大人物的特权,其中包括了如何使自己更加痛苦。
他把脸侧了过去,不想去看坐在他身边的白止文,景色从闹市区一直延伸到郊外,然后经过了一座水库。从戒备森严的河堤口往里开,半山腰环水的景致非常美,在这个城市住了好多年,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开过一半出现一栋房子,前面种着花草,后面有大树。再往里开出现许多房子,他们在一栋独体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开车的人是白止文的专属司机牧钢,他为白止文拉开门,白止文带着钱河从车上下来。绑住双手让钱河下车的时候有些失衡,白止文把他拉到胸前,扯着他的胳膊合着自己的步子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
那是一栋很美丽的建筑,门前种着稀有的粉色三角梅,不畏料峭的春风盛开着,将走道装点得像花廊。如果不是被像俘虏一样的压着进来,钱河也会觉得这里很美,但现在他迈着艰难步子只却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邪恶的大黑窟窿,越往里走,越觉得战栗地绝望。
这里是那么的远离喧嚣,那么沉寂,亦是寂寞。
拖着踉跄的步子,白止文把他带进了二楼一间华丽的卧室。
9、
进门之后,钱河听见关门的声响,白止文把他反身压门后,双手因为绑住的时间过长,已经渗出血来。白止文抚摸着他的手腕,把皮带解开,得到释放的双手并没有马上恢复活力,他只觉得指尖麻痹地不能指挥。
白止文吻上了他的后颈,从那一小段皮肤开始,一直吻下来。衣服一层层被脱下来,随意的丢在地上。钱河想反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柔软,中央空调在主人进屋之前就已经开始运作,钱河手足无措的站在地毯上,被剥光了衣服也没有感觉一点寒冷甚至他觉得很闷热。
早些时间被注入到体内的液体已经流出来很多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粘在里面,白止文一根手指探进去还能触到一些润滑带有腥味的稠状物。不适应被进入的感觉,钱河往后躲了躲。白止文握着他的腰将他拖回来。
“我不喜欢反抗。”白止文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哪儿放了一个大箱子,看样子是刚刚才送过来的,上面还有刚撕开的封条。只看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件的东西查看,有些是钱河认识的,有些是他不认识的,但只看那些认识的,他已经头皮发麻得只想离开——全都是性玩具。
他内心挣扎着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全身赤裸让他非常难堪,他站得尽可能离白止文远一点,贴着墙面,而这里连墙面都是用柔软墙纸铺的。
“以后你的衣服我给你选,这些你用不上了,我会帮你扔了。”
白止文说的是他脱下的那身衣服,确实与这里豪华的装饰不相合。白止文回到了他的身边,手中提着一个急救箱。他抓过钱河的手腕,仔仔细细的上了一层药膏,药膏很清凉,那种火辣辣的痛感已经好了很多。上完药,白止文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他从那个可怕的道具箱子里拿出一组情趣皮套手铐把钱河的双手拷了起来。
双手再度被缚住,让钱河止不住的害怕,连声音都在颤抖。
“不!你不要这样做!放过我。或者我们……我们说好一个期限,这段时间听你的,你可以…可以做你想做的,只是限定个时间,之后你放我走。”钱河费力的挤出沙哑的声音,想要争取些什么,虽然身体很痛,也惧怕着白止文,但是被这样对待,他同样受不了。
“期限?”白止文笑了,那样子在钱河看来觉得异常的渗人:“我是个很专注的人,以后你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会负责你的一切包括你往后的人生。”
往后的人生?
“不!白老板!请不要这么做!我有我的家庭,我有妻子,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报答你。”钱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希望能和白止文沟通,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些可怕的上流阶级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但他不想放弃:“或许我可以为你工作,把钱还给你!或许你可以当是借给我的,我还利息给你……”
“不要天真了。”白止文冷冷的打断他,他直起身体,身高压迫着眼前颤颤巍巍的男人,他抚上钱河苍白的脸说道:“你除了这个没什么值得跟我交易的。”说着伸向男人的下体,钱河抖得更厉害了。
“那就给我一个时限,给我个时限!不要这样!”钱河抓住白止文的手甚至在祈求,1年?2年?给他一点希望,时间长了这种变态的交媾关系,白止文一定不会再感兴趣的。这只是上层阶级偶然的猎奇。
白止文抓着他,一双冰冷的眼睛像是看透了钱河,他微笑着双手在钱河赤裸的身体上游走,热气呼在他耳边,口中吐露着让钱河几乎绝望的字眼:“永远!”
“不!”钱河竖起眉,身体停止了颤抖,他迅速的抓住白止文的手用力甩开:“不!我并不是被你买断人生的奴隶。滚开,别碰我!”
“买断你的人生?这么理解也没有错。从你刚刚踏入这里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当然你认为你是奴隶也没有错,我的爱人或是性奴都一样,明白吗?”白止文声音在钱河的耳里非常冷酷,如地狱刮出的戾风,让他觉得痛。他再次握紧双拳用力推开白止文,却被白止文拿住双手的链子拖了回来抱在怀里。
其实对白止文而言,虽然不懂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男人萌生了感情和欲念,但他一点也不想控制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浓烈占有欲,他只想把这个男人关起来,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
“不!滚开,混蛋。放开我!去你妈的!”恐惧和愤怒令钱河鼓起勇气,他不会成为谁的人,没有人可以将他当成奴隶,甚至是性奴。他就像在自由中出生的小鸟,虽然被猎人用网捕获,但他仍然忍不住拼命抵抗。他挣脱了白止文的双臂,飞快的跑过去拉门把手,就连自己赤身裸体都顾不得了,他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可是门怎么都拧不开,金碧辉煌的场景犹如重现,白止文把他抵在门上,随后抓住他的胳膊和头发,无视他的激烈反抗,将他拖到地板上。
“进了我家的门,就要守我家的门规,我会一条条教你,现在我教你的的在早上来了一回。
看到钱河再次睡去,白止文收拾了自己走出了小楼。
天气越来越暖和,南飞的鸟儿渐渐都回到了北方,天空中一片生机。白止文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小楼,他在车座里微笑了一下。他满意现在的生活,仿佛做的一切都有了期盼。
躺在后座里静想的白止文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决定离开几天去一趟欧洲,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他以为钱河会好好的在这里等着他,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以及他确信没有人可以入侵到他的领域。
14、
白止文去了欧洲,没有什么时机比现在更好。钱河穿了一套由张锐带来的西服,除了多带了一只表和他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小包几乎什么都没有拿跟着张锐上了车。
那个囚禁他自由的小屋从视线里越来越远,钱河颤抖的手沉静下来。终于逃脱了,多日的忍耐有了结果,他不恨那个魔鬼,因为他切实的治好了云秀。见到云秀的一瞬间,他觉得无论经历过什么苦难都是值得的。
云秀站在码头上焦急等待他的样子,见到他低声喊了一声:老公!遥望着的两个人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之后云秀抱住不断发抖的钱河说:“我知道你一定在受苦。傻瓜,谢谢你,我们一起了。不要哭,我们一起了!”
缠绵的两个人差点错过了出海的时间,张锐不得不提醒他们早点走,以免生变。
云秀和钱河对他千恩万谢,张锐背叛了白止文也回不去了,本来安排他们去东南亚生活最后他决定也跟着一起去。
他喜欢云秀这个姑娘,接触几个月以来,云秀一直都叫他张锐大哥,而钱河更是将他当成了救命恩人,金碧辉煌的事,钱河提都没有提过,那种信赖的神情也是将他当成了大哥。他完全放心不下这两个人以后的生活,他们比张锐的处境更不好,他们再也回不去天朝,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为了安全他们甚至都不能跟自己的亲友再联系。
两个人流着眼泪望着家乡的方向,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形势逼人,尤其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更觉得没有什么比现在重要,他们能在一起就像浴火重生般痛苦的换了一层皮。但至少现在他们牵着手憧憬着未来,相信自己通过努力一定会变好。
蔚蓝的天空上飞翔的海鸥从他们头顶上一划而过,男人们大笑着从海面上归来,女人们推着斗车到离海边最近的公路上迎接他们的nga老公。
云秀也推了一个小车,看着海平面走来得一群男人。他们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从未接触过大海的内陆居民,在这里学会了怎么生活。
大海给予了人类无穷的资源,只要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一定可以获得收成。现在正是捕鱼的季节,钱河跟着村民们一起出海都好几次了,因为勤快,他每次能带回很多鱼,而云秀在乡厂的鱼店里做一点加工。把鲜鱼抹上特殊的味料,经过熏烤几道程序做成几道小菜。
因为他们开过面馆,对做吃的得心应手,所以他们的鱼品加工小店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至少维持他们的生活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可以养好多小孩,然后每个小孩都像你一样漂亮。
钱河的眼睛发着光,笑容十分灿烂,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而开心。他和云秀意外的来到这里安了家,现在得到的幸福让他们格外的珍惜。
想到大概一年前云秀因为病痛让全家都陷入了困境,钱河虽然解决了困难,但不难看出他经历过巨大的痛苦,以至于在某些夜里,他会从噩梦中惊醒而瑟瑟发抖。
云秀曾经问起过,他只是惨白了脸,什么都不说,后来云秀就不问了,每次他害怕的时候,云秀总是紧紧的抱住男人,让他慢慢地平息。
他是逃出来的,云秀知道,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从张锐大哥的欲言又止已说明了一切。在医院的时候云秀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接到张锐大哥的通知,她几乎直接把早已打包好的行李背上就走。
后来证明她是明智的,只差一点点,他们就被抓住了。如果她拖沓了一点点,或许就没有现在的美好时光了。
那个叫白止文的男人从帝都一直追到了香港,出港的时候那男人站在海平面的另一端,冷酷的眼神望过来,云秀觉得自己都快被冻僵了。直到钱河站在她身后,用双手把她完全的揽入怀中保护起来,她才觉得好了一点。
那时候她已经怀有1个多月的身孕了,晕船和孕吐折磨着她,他们原计划是坐船一直走到印度尼西亚,可因为云秀身体的原因,他们走到菲律宾就不行了。
张锐把他们安置好以后,去了马来寻找他的一个朋友。云秀和钱河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幸而村民们都十分的好客,他们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才慢慢从困境中走出来。
开始的时候他们语言不通,村民对英语的普及度没有想象的高。钱河都是手舞足蹈的比划,在张锐给的钱花光之前,钱河学会说一些简单的菲律宾土着语。他们请人帮忙盖了草屋,虽然被叫做草屋其实很舒适。屋子的样式是那种海边小屋,都离地1米多高,由几根大树桩支撑着,地板也是木头的。因为亲力亲为的修筑,地面非常平整,上面搭着柔软的毯子。看起来非常的温馨。
然后钱河出去找活干了,他帮人修过屋顶,帮人疏通过管道,帮人料理过花园,能做的几乎都在做。很快全村都认识了他们。钱河初到这里的2个月,从个小白脸晒成了包公,可他很开心,裂开的嘴唇里看得到一排雪白的牙齿。
后来村里人愿意带钱河出海,他们有了真正的收入来源,然后云秀也没有闲着,她开始的时候帮忙补衣服,帮忙收水果,钱河能打渔了,她帮着做出美味的料理。再往后因为她烹饪的手艺还成了全村最受欢迎的人。
“egái,你男人真很帅,如果我以后找的男人有那么帅就好了!”站在云秀身边一个叫艾叶慧的女人发出一声叹息,村里的人对云秀家都很熟了,有时候他们会叫她egái妹子表示亲近。听到慧的叹息,另一个大姐笑了“叶慧啊,你也得像丽姑娘那么美丽才找得到帅男人啊!哈哈哈。”
周围笑成一团,男人们越靠越近,他们身上充满了海水的苦味和盐味,钱河扛着一大袋鱼笑着来到云秀的身边,他一边大声地跟其他船友告别,一边靠近云秀。然后摸了摸云秀的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蔚蓝的晴空下,有更多的海鸟围绕着归来的渔船,美丽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云秀觉得巨大的幸福随着海风潜入生活,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钱河把鱼装进云秀推来的小板车上,云秀挺着大肚子从他的身后抱住他。钱河转过脸,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15、
是了,如果这就是结局,他们应该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应该可以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排华危机。东南亚的排华情绪越来越高涨。本来不关这宁静的小村什么事情,但村里来了新的管理说他们这片的游击队有个长官就是一个很排华的人。要他们出行小心一些。无独有偶,就在警告的,几个彪型的大汉站在他的身边目不斜视。
钱河闭上了眼睛,觉得世界的颜色好似突然少了几种,变得灰暗起来。房间里听见护士呜呜的哭声,钱河皱着眉说道:“白止文!不管别人的事,你放了她吧!”
当一切仿佛又回到绝望的原点,恐怖的回忆从埋藏的内心里奔流而出,钱河觉得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亮得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19、
记忆像噩梦一样在脑海中翻滚,云秀一边吐血一边抓住他的衣袖说,我爱你…我爱你的样子让他心碎,其他的一切过去好像只是浮云。听见自行车的铃声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的声音让他无比的怀念。
他好像从恐怖片的异次元里走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去菜市买菜的时候,卖菜的大妈还担心的叮嘱:小伙子多吃点,看你都瘦成猴儿了。
他笑道:其实我吃的蛮多了,比起前段时间简直算大胃王。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悠悠的笑起来,和煦如阳。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他的身边,钱河没半点诧异,只是把自己买的蔬菜,肉类丢进后座,然后走到副驾上坐了进去。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大概有1米88的高度,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不怒自威的神情,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启动了汽车往前开去。
“今天吃什么?”开车的男人随口问道
“宫保鸡丁、金钱爪、东坡肘子、爆炒茶树菇、腰果十香鱼、白菜豆腐汤和酱排骨。”
“嗯,今天看来有口福。”
钱河轻嗯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车里很安静,钱河打开了窗户,也没敢打开太多,身边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别,他不适合太过于暴露,就连这辆桑塔纳也是伪装的。
桑塔纳的玻璃全是防爆的钢化玻璃,外壳是硬度很高的材料,引擎也并非一般的汽车引擎,而是经过多次改装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可以在几秒内加速到100公里。安全配置非常高,甚至有电影上才能看到的ai系统。里面空间也比想象的大和舒适,真皮的智能座椅,前排的冰箱里放的各种饮料。
“先去刘医生哪儿去吧,再去小陈老师哪儿,还有我想去下某街的儿童店,昨天我看到有卖幼教的材料!”
“不用了,今天先回家,出来半年了,宝宝很想你。
刘医生和陈医师已经在家里等你了,你说的幼儿教材会在天黑之前送到。”
“噢!”钱河卷起身体,看着两旁的树木向后移动,有点头晕,“有药吗?我想睡一会儿!”
开车的男人把脸转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那张让钱河惧怕的脸让他不自然的抖了抖,白止文又把脸转了过去,就算经过了近3年心理医生的治疗,也没有能根治钱河对他的抗拒。
这当然是治不好的,只不过是医生对钱河的暗示罢了,不过看来也没那么成功。钱河还是很怕他。白止文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给钱河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就连那时候的云秀拼命的安慰他也没能让他完全摆脱噩梦。
是的,那时候他处心积虑的从白止文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他创伤后应激障碍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极度怕人的触碰,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见外人。幸好那时候他们在海上漂流,没有多少人,而他的妻子云秀耐心的引导他,开导他,跟他结合,温柔的抚慰他,才治愈了他的心病。可喜的是云秀怀上孩子大概也就是那时候的事情,孩子让他彻底的活了过来。在菲律宾的生活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可没想到他从菲律宾回来,病情一下子如同火山爆发式的复发了。迟迟不见好的枪伤让他高烧不断,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话语,白止文抱他的时候,他经常陷入半昏迷。医生常常到家里来会诊,后来主要来的是几位心理专家。
钱河才20几岁,经过锻炼的身体很有韧性,枪伤原本不是致命伤,用的也是最好的药,可还是感染了,差点成了败血症,药味一直在屋里久驱不散,他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然后白止文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他去疗养,最后选了他家乡附近的大城市。
他没有住什么疗养院,而是住在一间老旧的别院里,离市中心比较近,附近有超市和菜市场,也有幼稚园和医院,在那儿他接受了医师的催眠心理暗示等等的各种心理治疗。刘医师和陈医生就是他的私人医生。
20、
疗养的院子里有颗杨树,初夏的时候,太阳一晒总会有些飘絮在空中,像纷飞的雪。别院附近有很好的植被,经常听得见小鸟在枝头吵闹,宁静的生活让钱河疲累的心灵得到喘息。
白止文很忙,两周才能来一次。初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白止文看到钱河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剥黄豆,见到他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样子看起来自然多了,虽然肌肉还是有些紧绷,但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说:今天晚上吃黄豆烧番茄。
钱河烧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白止文很久没有吃到钱河做的菜,觉得有些暖意。晚上白止文破天荒的打开电视看,钱河在厨房里洗碗。钱河一直坚持做什么都亲力亲为,他不喜欢被人照顾着,别院除了园丁和几个隐没在院外的保镖,也没有别人了。
下午6点左右园丁下班后,这个别院内就只剩他们两个。洗了碗出来,白止文叫他坐过来,然后白止文抱着他,分开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整整1年的时间,钱河离开白止文1年了才回来,接着病了大半年,整个人都消瘦得不像话,就算近两三年的用心调养,也没有多大起色。
白止文抚摸着他,从发丝到后脊再到臀部,然后解开他的裤头钻了进去。钱河闷哼了一声,之后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白止文用唇舌占领了钱河的嘴,钱河闭着眼睛跟白止文接吻,下身微微抬起,方便白止文的手指更深的进入体内。
白止文拿了放在沙发柜子里的润滑剂,挤了小半管到钱河的后穴,钱河转身趴在沙发上,抬高臀部感觉白止文手指钻入后拓展开来,不久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彻底的打开了他的身体,他把头更深的埋到柔软的靠枕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溢出来,白止文抓着他的腰来回的挺动,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
两个人的肉体关系似乎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有改变过,无论钱河变成什么样子,白止文对他的身体从未改变地执着。钱河也已经放弃反抗,想起自己刚刚回到白止文的身边,他被白止文抱上床的时候,还会挣扎。可有什么用?白止文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痛苦受伤的依然是钱河自己。白止文口中只需要吐出一个名字,钱河就一定会千依百顺,但他没有,至始至终白止文都没有提到那个人。
几乎是绝食般的厌食症困扰着钱河的最初时段,白止文抱着一个小男婴到他的身边,问他想给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钱河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哭了。
最开始钱河吃什么吐什么,在许多营养师和心理医师的努力下,钱河厌食症有好转,他渐渐的好起来,不再只躺在床上,而是经常光顾婴儿室,晚上与白止文交合也不会半途晕厥过去。但他一直没有真正好起来。最终白止文让他到南边的别院修养。
一住就是小半年,白止文基本半个月来一次,被钱河喂饱后会离开,然后钱河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后来钱河自己要求白止文带他回去,因为他实在是太想见孩子了。无论钱河身在哪里,孩子都像风筝线一样,被白止文牢牢得握在手里。
之后的两年,他的冬春两季会在别院修养,身体在足够的休息后终于得到了恢复,病痛也没有那么频繁的折磨他。
这年他又住了好几个月,白止文到菜市场来接他的时候,他就预感差不多要离开了。白止文递给他一小粒蓝色小药丸,钱河扔进了嘴里,然后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窝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白止文直接把车开到机场,钱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帝都的祖屋里了。一个小脸红扑扑的小男孩扒着床沿,看到钱河醒来甜甜的声音叫他爸爸。钱河立刻清醒了过来,跳下床把男孩抱了起来,亲亲他的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