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想看着你的脸
「我谁都不娶。」他还是那句话。
叹了口气，这下郡主也没办法了。
【不成亲又不会si】
傲如风或许成了行屍走r0u，但在沙场上，这不要命的劲，却让他如虎添翼。
春去秋又来，转眼又是一年。
这次傲家军凯旋归来，傲如风高高坐在马上，以往目空一切的不羁模样早已半点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化不开的哀愁。
这哪儿像是打胜仗啊？
但偏偏这副模样，正中每个姑娘的心坎里。
芩州的待嫁闺nv都暗自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能拯救忧郁少将军的真命天nv，让他重展旷世笑颜。
今天，在这群遥远观望着傲家队伍的人当中，恰巧有着姚贵妃的侄nv。
几天後，郡主被贵妃邀进g0ng中详谈。
这次，怕是没那麽容易能拒绝了。
然而，在郡主开口後，傲如风还是那句。
「拒了。」
郡主紧皱眉头道：「你以为是谁开的口？」
「谁都一样。只要不是圣旨，为什麽不能拒？」傲如风冷冷道。
「你真要这样b我吗？」郡主无能为力道。她是真不知道该怎麽拒绝姚贵妃。
傲如风冷笑道：「我b大嫂什麽了？」
不从来都是她在b他吗？
他都说了谁也不娶了，不成亲又不会si！
郡主本来就是急x子，能磨两年多已经是极限，虽说傲如风当初有多难过多心碎她都看在眼里，却还是忍不住恼怒道：「她走多久了？要回来早回来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条件很好很多人要啊？实话告诉你，就没几个人愿意嫁给武将世家的！你早年跋扈，名声极差，外面谁不知道？若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好看，谁会看上你？」
傲如风突然笑了。
他笑得异常爽朗，就像是听见什麽值得开心的事一般。
但对上现在的状况，只会让人觉得他疯了。
郡主看得发毛，问道：「你．．你笑什麽？」
「她们就只是看上这张脸，是吧？」傲如风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到他了，忙道。
冷不防，傲如风ch0u出自己的匕首，由左下至右上，在自己脸上狠狠划了一刀。
「如风！」郡主睁大了眼，吓得魂都飞了，大叫道。
狰狞的裂口撕开了如玉般jg雕细琢的面孔。
鲜血如瀑布般淌落他那本该无瑕的脸颊。
「这下子，就不会再有人想嫁我了。」傲如风还在笑着。
「来人啊！来人啊！」郡主撕心裂肺地大叫着，手足无措。
她是真没想到，傲如风能做到这麽绝。
早知如此，她宁愿打断自己的腿，也不会进g0ng的。
在柳常青给他处理伤势时，才发现他下手有多狠。
鼻梁骨都碎了。
「这疤，留定了。」柳常青不忍道。
「嗯。」傲如风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柳常青是唯一一个对他跟似露之间的事略有了解的人，但他也真看不下去了。
「不苦。」
「万一她就不回来了呢？」柳常青揪心道。
用手抹去从伤口流到嘴里的鲜血，傲如风缓缓道：「不回来就不回来。」
但她若是回来了，他就会在。
反正这副皮囊，对她来说跟蝼蚁鸟兽也没有什麽差别。
她喜欢的那个地方，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变的。
那里面一直都会有她。
只有她。
【情为何物】
小nv孩看着人形的似露，眨了眨眼，不是很理解。
「不是碎片吗？你找个人来g嘛？」她询问道。
「她应该是不经意间x1收了凡人的r0ut，就变这样了。」将洄无可奈何道。
小nv孩拿出崩开了一角的大砍刀道：「那还能拼回去吗？」
「y分开，应该是可以。」
「那还等什麽？动手啊！」小nv孩道。
叹了口气，将洄心知小nv孩没看见当时把似露收回来的场景，说什麽她也不会懂的，便道：「毕竟x1收了凡人的r0ut，兴许动到凡人的命数。咱们还是去尘熙g0ng问问吧！」
尘熙g0ng是天上专门掌管凡人命数的地方。
那里管事的神仙名叫消凡。
在将洄跟他解释了前因後果後，消凡拿出凡人的命簿，翻了几页，停在写着柳嫦娥三个字的那一页上。
消凡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她x1收的柳嫦娥是一卵双生，之前她一直藏在哥哥柳常青的t内，这才让你好找一通。」
据他所说，正常情况下，似露若x1收了凡人，只会壮大自己的力量，倒也没有取而代之这麽神奇的发展。
但偏偏，她x1收了双胞胎之一的柳嫦娥。
双生儿在出生前，两个小孩就是同一个，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所以x1收了柳嫦娥r0ut的似露才能以几乎相同的柳常青r0ut为载t。
平时藏於其中能隐匿气息，亦能随机现身替其解围。
换句话说，她如果没动凡心，没离开柳常青，天上起码在柳常青si之前都找不到她啊。
但她偏偏动情了。
她偏偏ai上了傲如风。
「柳嫦娥的r0ut都被x1收了，为什麽她现在还能单独出现在这里？」小nv孩不解道。
消凡瞄了眼命簿，不以为然道：「有人给她打了j血呗！所以她功力大增，能暂时无中生有。」
nv孩点了点头道：「既然本不该存在，那就没有什麽乱命数的道理了。」，斜眼望向将洄，「将洄，把她ch0u出来。」
似露一听，忙撞开拉着捆仙索的nv孩，想争取机会逃回人间。
殊不知这nv孩可b她厉害多了。
一阵白光，她闪现到似露面前将她狠狠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看得将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逃什麽？你本来就是我的刀！」nv孩怒道。
还能为什麽？不就是个情字吗？将洄心想。
可惜nv孩实在太小了，根本不懂这些儿nv情长。
「不要！不要！」似露si命摇头哭喊道。
叹了口气，将洄对似露道：「你不是真人，迟早要回来的。」
似露挣扎着爬到将洄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道：「神仙老爷，似露求求您了！就让我再陪他一段时间，求您了！求您了！」
人仙殊途，她早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会有好结局的。
她是一片刀尖，没有寿限。
本以为自己起码能看着傲如风寿终正寝，然後在天地之间，恒久长存，直到世上再无姓傲之人。
运气好的话，她或许会遇见傲如风的某一次转世。
他不会记得她，因为凡人轮回要喝孟婆汤。
但无所谓，她不会忘的。
只是她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身不由己。
就连好好告别也做不到。
已知情懂ai的她，又该如何重新做回一片只知杀戮的刀尖呢？
毕竟她不会遗忘啊！
眼前的三个神仙，一个是小nv孩，根本不知情ai为何。
另一个，是看遍了世间情ai的命簿执笔，自然也早对此麻痹。
唯一有可能会对她动恻隐之心的，就只有中间的男仙。
她也确实猜对了。
只见将洄默默走到命簿前，翻了翻本子。
眉头紧皱，他对nv孩道：「让她去吧！」
「凭什麽？！」nv孩不甘愿道。
「你看她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算镶回去，你的砍刀也不会好用的！」将洄劝道，指着名簿上代表傲如风yan寿的数字，「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也就是多耽搁个几天的事吗？」
似露有些不敢置信，忙朝着将洄继续磕头道谢。
nv孩有些为难道：「但．．再拖下去，爹就要发现刀坏了。」
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将洄道：「跟他说实话吧！」
「你不怕他ch0u你龙筋了？」nv孩讶异道。
将洄苦笑道：「他真要ch0u我筋，还需要找理由吗？」
反正他被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罪魁祸首都这麽说了，nv孩也不再坚持。
拿起本子给似露看，nv孩道：「这人si後，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似露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数字，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的心，彷佛有千刀在剐，万箭在刺。
原来这就是痛。
nv孩解开捆仙索道：「去吧！时候到了你不回来，我还会去抓你的。」
但在似露离开前，将洄突然叫住了她。
拔下一根龙须，他施法将其送进了似露t内。
「这样，你就是真正的柳嫦娥了。」将洄缓缓道。
似露深深鞠了一个躬，恭敬道：「似露感谢神仙大爷的大恩大德。」
「但你一到凡间，也会法术尽失，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人。你会有五感，会饿会冷，受生老病si的折磨。小心点，在路上丧了命，可怪不了我啊！」将洄嘱咐道。
直到似露走後，nv孩终於忍不住问道：「她为什麽不想回来啊？」
消凡轻笑一声，潇洒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哈哈哈」
「那是何物？」nv孩又问。
消凡从nv孩手上拿回命簿，轻轻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道：「俗气的东西。」
nv孩有些不情愿地用手0了0自己的鼻尖，似乎不是很喜欢被像小孩般地对待。
【粉身碎骨】
当她跟将洄离开尘熙g0ng後，她在路上又向将洄问道：「所以情究竟是什麽？」
将洄斜眼看着她，回答：「等你长大，自然就会懂了。」
「你懂？」nv孩不服气道。
「当然！我长大很久了！」将洄轻笑道。
噌！
缺了一小块的砍刀突然被她拔了出来，架到将洄脖子上。
「说！」nv孩狠狠道。
将洄双脚发抖道：「说啥？」
「快跟我说！情为何物？！」nv孩厉声道。
将洄忍不住用眼角四处飘，只见周围几个八卦的仙娥已经在窃窃私语了，在心暗道不妙。
要是传出去，战神之nv当众拔刀问他情为何物，就不仅仅是被ch0u龙筋这麽简单能解决了！
双腿一软，将洄跪在地上哀求道：「nv侠饶命啊！」
「怕si你就老实告诉我情为何物！」nv孩更加大声道。
双手合十讨饶，将洄哀道：「你就不能问别人吗？为什麽要祸害我啊？」
nv孩露出贼笑道：「你好欺负，而且离我近。」
将洄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不回答，龙头得落地。
但说了．．．
让战神知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宝贝nv儿谈情，只怕粉身碎骨一百遍也不够他消气的啊！！
怎麽他当个神仙就当得这麽憋屈呢？！
【闭嘴吧你！】
似露离开四年後，傲家依旧是芩州不可动摇的存在。
傲老将军，老当益壮，派兵遣将无人能出其右。
傲如云，战无不胜，还是能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他的两个儿子，傲乐山跟傲乐水，渐渐开始崭露头角。
他们长得像父亲，人高马大，就连最小的傲乐水也已经b郡主高了。
在外人面前，他们知书达礼，稳重纯良，人人赞不绝口。
只有傲家人知道，他们个x其实像母亲，古灵jg怪，聪明伶俐，所有的乖巧都是装的。
傲如霜头胎是个男孩，取名傲天阔，现在刚刚开始会跑会跳，每天在家里闯祸闹事，也不知道是随谁。
未来，傲如霜打算让他自己选是想跟随舅舅们上阵杀敌，还是跟爸爸悬壶济世。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会全心支持。
刚出生没多久的，是个nv儿，取名柳思烛。
看五官，应该会像妈妈，长大也会是个美人。
至於傲如风，他依旧是傲家军负责打头阵的先锋。
外传他在战场上毁了容，原本的天姿绝貌，如今能在夜里吓哭孩子。
就连身经百战的士兵，在战场上猛然瞧见，有时也会被吓得p滚尿流，变相替他带来了威摄的後天技能。
芩州人人都知道。
他这样的人，没人敢嫁，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这天，傲家的门突然被拍响。
家丁开门一看，门外是一个长得跟自家姑爷一模一样的nv子。
「姑娘这是．．来找咱家柳姑爷的？」家丁问道。
「不！我找傲如风。」
家丁皱了皱眉道：「咱家二少将军向来不见nv客，姑娘请回吧！」
不想她一点也不客气，推开了家丁就是往里走。
说也奇怪，明明是个没见过的姑娘，在傲家却熟门熟路，径直朝着傲如风的房中走去。
路上，她与郡主擦身而过，却没有半分停留。
郡主看见那与柳常青一模一样的脸，忽然想起丈夫曾经跟她说过在军营里看见的事。
像是参透什麽般，她开始边跑边大喊着：「如风！傲如风！」
但用不着她喊，傲如风早就看见似露了。
他不可置信地发着抖，缓慢地走向了每天梦里都想见到的人。
似露看了看傲如风的脸，皱眉道：「你是不是蠢啊？」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真的是你吗？似露？」即便是抱在怀里，他依然不敢相信，等了这麽久的人，回来了。
「别抱这麽紧，会疼！」
那一年，外传会孤独终老的傲如风成亲了。
听说新妇是柳家姑爷的胞妹，叫做柳似露。
就连在新婚之夜，傲如风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是梦，忍不住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下。
「你g什麽啊？」似露掀起了盖头，不悦道。
「就．．确定一下不是在作梦。」傲如风傻笑道。
还是唇红齿白，似露还是觉得好看。
她将手轻轻放到那道疤痕上，於心不忍地轻抚着。
傲如风假装委屈道：「你俗了，嫌弃我了。」
手指轻轻滑落至他的心口，似露缓缓道：「那就要看这里，还有没有我了。」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傲如风调皮道。
似露也没客气，三两下将他的衣服解开，取下盖头跟厚重的新娘头饰，将头靠在那随着心脏跳动而微微起伏的x口。
傲如风搂住了她的头道：「你听，是不是都是你？」
只有你。
在床帘被拉上时，傲如风忽然开口道：「你不是问我为什麽我喜欢的姑娘不肯嫁我吗？」
似露笑道：「你傻了吗？刚刚拜堂都不记得了？」
「你．．嗯．．是为了嫁我．．啊．．嗯．．才回来的吗？」
似露见他这副德x，忍不住抬起头取笑道：「馋你皮囊，就回来了，不行吗？」
「啊．．嗯．．只有．．啊．．嗯．．只有皮囊吗？．．啊．．啊．．」
「闭嘴吧你！」似露推倒他道。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