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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1-蝉鸣的午後(5)

 

岳皓扬跟在乐哥身边,学会了很多事。

b如最好挑在午睡时间ch0u菸,而且要在两栋连接成l状的教学大楼的後方,那是整个校园里最不起眼之处,最不怕被打扰兴致;若他们放学後有要事处理,就趁着下午的上课时间好好休息,千万不能让学业耽误了重要的事。

这天,是岳皓扬加入乐哥他们满一个月的日子,乐哥说放学後大夥儿喝一杯,简单庆祝一下。

而为了庆祝,岳皓扬睡了下午四节课,这看在姚昶平和莫劭鑫眼里,实在不像话。

当放学钟声响起,姚昶平和莫劭鑫一人一只手y是拉着岳皓扬到厕所,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好好跟岳皓扬把话说清楚。

「你究竟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就是不肯告诉我们?还把自己ga0成现在这副模样!」姚昶平其实是很难过的,当他看着岳皓扬的叛逆举止,就会想起过去三个人的友情。

一方面岳皓扬不想承认自己家庭破裂,一方面他也不想听任何人对他说出鼓励或者安慰的话语,因为对他而言,那些都是废话,他自己在做什麽自己很清楚,没必要报告给任何人知道。

他正用自己的方法面对父母分开的事实,但堕落的行为却伤了身边在意他的人,可他就真的只是放不下。

放下二字说的轻松,但实践起来谈何容易?

「你们以後都不要再多管闲事,也别自以为可以拯救我。」洗手台前,岳皓扬扭开水龙头。

「你怎麽可以把我们的关心当成是多管闲事?我们是朋友啊!」莫劭鑫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见的。

「肤浅。」岳皓扬嘴角扯了一抹不屑的笑。

此时的姚昶平再也忍不住了,右手握拳往岳皓扬的左脸挥过去。

「碰!」的一声,岳皓扬跌倒在地,嘴角甚至隐隐渗出血丝。

「姚昶平!你g嘛动手!」莫劭鑫想要搀扶岳皓扬站起来,岳皓扬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扶着地面起身,此举令莫劭鑫愣了愣,半晌才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他们身边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錩仔也正好路过见到这幕,他隐身在人群後,打算看场好戏回头去和头头打小报告。

这边的岳皓扬什麽也不管了,抡起拳头回击姚昶平,两人一来一往扭打,一旁劝架的莫劭鑫也受到波及。

当教官获报前来介入这两人互殴的场面时,姚昶平也见到了令他对岳皓扬彻底失望的一幕——

趁着教官向只受到轻伤的莫劭鑫了解状况之时,岳皓扬偷偷把书包丢到围观的錩仔手中,用唇语说:「抱歉,我处理完会过去与你们会合。」

三人进了教官室,岳皓扬和姚昶平被分开在相距三公尺的地方坐下,莫劭鑫则被带去角落的房间接受盘问。

姚昶平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踏入教官室,虽然不是什麽光荣的原因,仍难掩好奇悄悄打量这里,他看见墙壁有一整面放资料的大铁柜、壁挂式的挂g挂着军服与军帽、几座奖盃陈设在透明柜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空间里可以轻易感受到一种肃穆与威严感,一种无形中不得不让人端坐的压迫气场。

不久,莫劭鑫跟在主任教官身後走出房间,来到被分开的两人之间,教官对着他们宣布:「岳皓扬、姚昶平,与同学发生口角、挑衅、口出恶言,记小过一支;莫劭鑫,扰乱秩序,记警告一支,已经通知你们的家长,在他们抵达学校之前,都给我老实待着,尤其是你,岳皓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g嘛!」教官厉声道,毕竟岳皓扬已经加入乐哥他们一个月了,教官会盯上他也不意外。

主任教官留下这些话之後去处理其他的事,此刻的教官室里只剩三人和一名教官。

「岳皓扬,我真的很想放弃你。」姚昶平沉重地开口,但随即被教官下令不准说话,以免又演变成肢t冲突。

岳皓扬没空理会他,他忙着思索等会儿见到父母该说什麽?教官不晓得又会向他们透露多少?若是他们知道他跟在乐哥身边的所为,那他的计画就有进展了!成功让父母亲知道他在学校惹事,这样做就能挽回他们的心、挽回这个家。

一小时後,岳家双亲赶来教官室,教官只向他们转达岳皓扬今天闯下的祸,并没有多说其他,而岳母听完之後眼泪便禁不住不断往下掉,她自责自己没教好岳皓扬,频频为他向老师与教官们道歉。

原本岳皓扬以为母亲知道以後会发脾气,但在见到这一幕後,他突然怀疑自己所为是否正确,不过这个念头很快消散,转念一想,母亲越是难过,就代表她对他的感情越深刻,那麽利用自己劝回父母的目的便又前进一步了。

「岳皓扬,你都没有话跟妈妈说吗?」一名nv教官看着神情平静的他,忍不住问。

「教官,我们皓扬不擅长表达,但他心地善良,学校里多少都有叛逆的孩子,他只是被带坏了!以後麻烦教官多多帮忙,我只剩皓扬一个儿子啊……」岳母声泪俱下。

至於岳父,从头到尾都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岳妈妈您别这样,我们能帮的会尽力帮,但希望皓扬也能配合。」教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莫劭鑫乖宝宝的形象深植人心,所以很快就获准回家;姚昶平是先动手的人,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有错,这就让师长头疼了,岳皓扬不清楚他後来是怎麽回家的,因为他早姚昶平一步先行离开。

「爸、妈,对不起。」岳父带头,岳皓扬走在他後面,一出校门他就道歉。

「皓扬,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客户?」岳父耙乱了头发,语气焦躁地指责。

闻言,岳皓扬一时愣住,他万万想不到父亲在这起事件里说的把大家约出来处理这种小事情!」对方老大不屑地哼了声。

「要不是因为乐哥对我有恩,你以为我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看来不送给你们一点良心,那小孩最後就无家可归了!」

下一秒,錩仔身後手持皮鞭的小弟把武器往前挥去,直接将站在对方大哥右侧的小弟身上ch0u出一道血痕。

岳皓扬也甩出自己的甩棍,两方人马转瞬间打成一团。

岳皓扬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楚一阵接一阵袭来,但是越痛,他就越无法不攻击,手握的甩棍不晓得在几个人身上留下伤痕,他不要命似地直直往敌人身上殴打,直到一声枪声响起。

「出人命啦!」

所有人停下动作,朝枪声源头望去,只见錩仔倒卧在地,一双眼还没来得及阖上,他的头就先血流汩汩。

手握改造手枪的对方老大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接着人就跑了,留下来的小弟们见大势已去,想逃,但来不及,一群警察蜂拥而上,将所有滋事的人压制在地。

有生之年第三次进警局,这次岳皓扬早有心理准备。

依据刑法过失伤害罪,因过失伤害人者,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万元以下罚金,所以说,在刑法上满十八岁的岳皓扬已是成年人,必须负起完全责任。

幸运的是,他们这些人通通被告知付完罚金即可回家,不必坐牢。

坐在警局的地上,面对錩仔的si亡,岳皓扬不晓得该喜还该悲,人类就是如此矛盾,无论再如何痛恨一个人,心中的恻隐之心也并存着,岳皓扬恨錩仔,但同时也很难过錩仔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人生。

錩仔的si,同时也代表岳皓扬将不再受人箝制,他不再和流氓有牵连了。

「警察大人辛苦了,真的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不晓得前头有几个人缴完罚金回家了,总之,当岳皓扬听见岳母的声音时,突然很想哭。

「皓扬,爸爸在家里很生气,你等等就躲在妈妈後面,妈妈会帮你说好话。」面对这样的岳母,岳皓扬觉得过去的自己对不住她,心里自责不已。

「妈,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用再听人的命令做坏事了……」没忍住累积已久的委屈,岳皓扬就这样在马路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好累……他想休息……

後来,怕在打斗中留下大小不一的伤口看了会怵目惊心,岳皓扬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家里靠自修努力跟上被荒废许久的课业。

岳母每天晚上帮他换药时,看见儿子身t渐渐康复,又重拾课本,心里倍觉欣慰。

无论岳皓扬起步再慢,通过勤奋不懈,再曲折蜿蜒的路有一天也会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他可说是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发愤图强读书。

发现岳皓扬的改变,姚昶平和莫劭鑫不晓得这家伙又出什麽事了,怎麽突然这麽认真读书,两人讨论着该不该主动去找岳皓扬搭话。

直到某一天打扫时间,姚昶平捧着一堆脏板擦在走廊与岳皓扬撞个正着,两人才终於说上话。

「姚昶平,你先把手上的板擦拿去清,其他掉在地板上的我帮你收拾。」岳皓扬蹲下身一一捡起地上的板擦。

并肩站在走廊栏杆边往外拍板擦的两人,因为漫天纷飞的粉笔灰缘故,无法说上话,但他们的嘴角是默契地上扬着的。

在岳皓扬的帮忙下,姚昶平结束了打扫工作,离上课钟响还有点时间,两人站在走廊上看着班上同学们手中进行的打扫工作,最後是由岳皓扬打破安静,「錩仔si了,你们的皓扬回来了。」那眼瞳墨黑的深不可测,这是他跟在錩仔身边时学会的眼神。

「不用拔指甲了?」姚昶平挑挑眉。

「对,不用。」

「真的不会再走回头路了?」姚昶平又挑挑眉。

「是的,不会了。」

「那周欣乔怎麽办?」

岳皓扬顿时哑口,当初他是因为害怕錩仔伤害他的朋友,才会身不由己地又继续混流氓,可是周欣乔却离开了,离开了回头混流氓的自己,毁坏他在她心中最後的形象。

班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再与周欣乔联络上,她就像一阵风,来去匆匆。

姚昶平转交一张拍立得给岳皓扬,是当时四人出游的合影,他说这张照片b较适合交由岳皓扬保管。

学测成绩出来後,岳皓扬和莫劭鑫决定继续拚七月的指考,只有姚昶平因为分数实在差太多,加上家中有生意可以接手,於是毅然决然放弃他理想中的法律系,不再继续升学。所以高三下学期,姚昶平不是整天在学校凉快地看漫画,就是听从班导师的建议,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影响其他还要考指考的同学们的心情。

而天天留校晚自习到晚上八点的指考战士们各个压力都非常大,岳皓扬的目标是能不离家太远求学就尽量不要,他已经锁定了台南的一间国立大学,目标是医学系。

「我的天啊!岳皓扬同学你竟然想当医生?」姚昶平得知後的第一反应是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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