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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贱吗

 

许是太累,直到贺景将季尧抱回床上他都没醒,整栋公寓静谧得可怕,四周只有季尧均衡的呼吸声和他手上那块腕表转动的嘀嗒声。

贺景嫌它吵,轻轻掀开盖在季尧身上被子一角,扶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腕表摘下来。

腕表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做功很粗糙,表盘和表带还有很多划痕。贺景是出了名的腕表玩家,这种质量的腕表顶天了几百块钱,换作平时他连看一下都嫌脏了自己的眼。

但季尧似乎很喜欢这玩意,同住的这十几天里,贺景基本没见他摘下来过。

洗澡戴着,睡觉戴着,和他做爱也戴着。

指尖冰凉的触感打断贺景的思绪,他随手把腕表放到一旁,双手在季尧那只带有薄茧的手掌上细细揉捏着。

贺景向来觉浅,周围哪怕有一丁点变化都会惊醒。前几个晚上季尧总缠着他做,每次做完两人身上都覆着一层薄汗,彼此体温的深度交互与肉贴肉的相拥而眠,竟让他丝毫没有察觉怀里的人是这样畏冷。

在确定主奴关系后,他曾带季尧去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季尧还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怕得病,可他没回答。

当时报告显示季尧患有严重营养不良和免疫力低下的毛病,再加上燕城最近降温,医生还特地嘱咐要记得保暖。

不知道该说自己粗心大意没把医生的话放心上,还是该说欲望喷薄时谁都无法自控。

手心逐渐回温与指腹捻到的异物让贺景心思回拢,他借着窗外的月光凑近去看,隐约瞧见季尧手腕上有几处凹凸不平的疤痕。

他学的金融,这种医学范畴的内容他不了解,干脆掏出手机对着那些疤痕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他以前的心理医生徐捷。

徐捷:你又犯病了?

贺景:什么伤口。

徐捷:是疤痕增生,挺密的。

贺景:原因。

徐捷:看不太清楚。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但我的法医同学说也可能是试切创,说人话就是自残割腕。

贺景按灭手机没再回复,重新给季尧戴上腕表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房间。

不知不觉走到地下室,望着琳琅满目的训诫道具整齐码放在各个玻璃柜中,直面心底阴暗这件事让贺景的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他是个变态。

自成年起,他对一切事物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甚至包括他自己。所以在正式接手家族企业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寻找旧人以及自身性取向问题统统被他隐瞒起来,为的就是防止任何人或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然而商场上到底讲究利益,太过铁腕反倒适得其反,过多的精力让贺景开始接触虐恋文化,那种完全支配掌控一个人的感觉让他痴迷。很快,一件件或精美或可怖的道具渐渐填满原本空荡荡的地下室。

他私下去过调教俱乐部。但里面的奴隶大部分入不了他的眼,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来寻求刺激,要么是被调过又遭舍弃的奴隶,听话得让他没有想要支配的欲望。

少部分约调了一两次也再无后续,原因无他,不够尽兴。

成为云图集团话事人一个月后,他对外公布自己是名同性恋者,更是花了大价钱才终于找到那个儿时回忆里的人——季尧。

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色毛衣,阳光打在上面如同流动的泡影,一头轻微自来卷的黑发垂到细长脖颈,望向镜头的褐眸让他增添了几分混血感。

与照片一同送来的是一叠资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季尧这些年的经历——被生意失败终日酗酒的父亲家暴,考上双一流大学被劝退,肄业后在酒吧打过零工,又跑去sa集团当了一段时间董秘,目前在一家小公司里做销售。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一项是季尧的私生活,整整三页内容都在描述他有多滥交,还夹杂着一大堆不堪入目的照片。

再往下翻就是季尧最常去猎艳的几个gay吧,他长得好看,既是那些gay吧的常客也是它们招揽生意的招牌,说难听点就是公共厕所,谁都想来上他。

贺景蹙着眉看完所有资料,当晚就开着迈巴赫就去了季尧常去的一家gay吧,但一连六天,换了六个不同的gay吧,他都没有等到季尧,直到第七天。

脚步虚浮的季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他被拽了个趔趄,下一秒就直接亲上季尧的唇。想叙旧的话淹没在喉咙里,贺景有些错愕,但良好的修养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太过失态。

注意力逐步向着闭目享受这一切的季尧身上靠拢,贺景也学着他的样子把眼睛闭起来。

唇舌交缠,津液在此刻如同甘霖。等到微弱的窒息感入侵大脑,贺景才缓缓推开强吻自己的季尧。

“306房,操我。”

这是季尧时隔十八年和贺景说的第一句话。

gay吧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似乎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期待已久而又喜闻乐见的场景,见贺景迟迟没有动作,甚至还有人往他手里塞钱,说把干季尧的机会让给他。

贺景没有搭理,打横抱起季尧就径直往306房走,临拐弯时他将那几张塞进来的百元大钞扔进酒桶里。

才把季尧放到床上,贺景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里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还伸手要去解他的裤子。

“你真的要做吗?”

现在来问这个问题,显然不够正人君子。

季尧嗯嗯啊啊地点头应着,又换了个跪趴着的姿势冲贺景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屁股,“操我的逼,求你了。”

一切都失控了。

初经人事的性器破开逼仄的甬道,那种被紧紧包裹住吮吸的酥麻快感在贺景的头皮瞬间炸开,而身下人是童年玩伴这一身份事实,更加重他的心理刺激。

季尧长得瘦,屁股倒是很有肉。只要贺景一停下来那副瓷白肉体就在他面前像蛇一样扭动,好像在叫嚣着还要更多。贺景在性爱上没什么技巧,只会蛮横地全根拔出又整根没入,那一波接一波的肉浪晃得他眼睛都有些发晕。

他拍了下季尧的屁股,力道不大但季尧的臀肉还是立马沾上一抹粉红,这一幕的冲击让贺景那根深埋在他体内的性器又涨大了一圈。

深谙情爱的季尧此刻意识不明,本能地以为在床上被拍屁股就是要换姿势的前奏,在贺景下一次将东西拔出去时趁机换成仰躺,双手抱住膝弯向那个正在操干自己的男人展示他的身体,“大鸡巴快点插进来,骚婊子的逼好痒。”

贺景一贯不喜欢污言秽语,可看到季尧的模样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喜欢听这些话。

这个姿势能让贺景对季尧一览无余。他全身染上充斥着情欲的红,双眸半睁着不知道是在看天花板还是在看伏在自己身上的贺景,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迎合抽插动作的床话。

薄唇一启一合,几滴涎水从季尧嘴角滑落,贺景伸手想擦干,刚一靠近,季尧那双因情动而发烫的手却直接勾住他的脖颈,仰起头再次吻上他的唇。

传进贺景耳朵里的水声在他脑海中发出一阵阵轰鸣,他分不清也无暇分辨那是润滑液作祟还是彼此涎液交换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他只管享受温存。

他想,这应该才算是一个正常的吻。

吻得有些久了,季尧从鼻腔里哼出三两声不着调的呻吟,禁锢住贺景脖颈的手悄然滑到胸前,有气无力地推开这个正在剥夺他呼吸的人。

几缕银丝随着两人分开而被拉长,最后又全落回季尧下巴,季尧那根红舌像是早有预料般舔上去,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景,嗓子都叫哑了还不忘让贺景继续操他,“再做一次好不好?”

贺景也盯着他,抬手轻抚掉他额上的汗珠,“好。”

这场情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帮他洗完澡把后穴里的精液弄出来后,季尧已经昏昏欲睡,脚后跟一碰到床整个人就栽进去。

手动帮季尧调整好睡姿,贺景拿起浴巾来到浴室,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还有平时一丝不苟的精英样子,不光脸和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下腹还有好多抓痕。

承受撞击的季尧其实并不安分,手总是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只是他没在意,现在一看才发现那人瘦归瘦,力气却是不小。

情欲散去,理智也就逐渐回笼。

他坐在睡着的季尧身旁,开始逐一清点自己今晚所犯的错误。沉溺性爱、冲动、失去对自身的掌控,哪一条单拎出来都够生意场上的对手把他弄死好几回了。

关于季尧,贺景也不知道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明明对方只是他童年寄居在姥姥家时的玩伴,当初两人分开也不过九、十岁,可贺景偏偏就忘不了,偏偏就拿他当借口拒绝追求者,甚至在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

仔细想想,分别的这十八年里他的每一次失控都有季尧这个诱因。

看着季尧那张和小时候一样漂亮的脸,贺景不自主地谋划着一个见不得光的计划。

商人终究还是最会权衡利弊的一类人,与其放任季尧被其它竞争对手当成攻击自己的利器,还不如把他拘在身边当调教对象,日夜监视的同时还能满足自己的支配欲。

想法一冒头贺景就连夜起草了份简单的主奴协议,本想着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季尧签下,没成想顺利得让他意外。

手里的铁链叮当作响,把陷入回忆的贺景扯回现实。

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条带有脚铐的锁链。是啊,想让季尧听话乖乖待在家里也不一定就要找人把他操舒服了,也可以把他锁起来。

也许是时候调教季尧了。

——

“好香啊,你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被香味叫醒的季尧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确定不是做梦后一把掀起被子,准备起身去厨房却发现右脚踝套着一条锁链,锁头则栓在床脚。

他使劲扯了下,掌心都磨红那铁链还是纹丝不动,没有钥匙光凭蛮力根本打不开。

“醒了?今天想吃哪份早餐?”

贺景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季尧抬头一看,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进到房间,手里还端着一大盘吃的,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看。

季尧喉结滚动了一下,一部分是因为他确实饿了,另一部分是因为贺景今天还没来得及换正装,只穿着件真丝睡衣,领口松开露出锁骨和一小截胸肌,隐约还能看到上面被他抓出来的红痕。

很色情,看得季尧狠狠夹紧自己的后穴,连心中烦闷也顿时消减不少。

再往上是贺景的脸,那张脸季尧就没见它嘴角上翘过,整天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不过他比外人知道得多一点,就是摘掉金丝眼镜的贺景有双含情的桃花眼,做爱的时候一激动眼尾还会带点红,跟要哭了似的。

算了,和鸡巴又大又有钱的帅哥计较什么呢?

“吃这个吧,旁边那个温泉蛋我也要。”季尧指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对贺景说。

“抱歉,我昨天晚上摘了你的腕表。”贺景蹲下身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他没有接季尧的话转而提起其它事,“你能告诉我那些疤是什么吗?”

季尧脸色沉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被玻璃扎到的啊,你不知道当时疼得我直掉眼泪,比第一次挨操还痛。那谁知道这玩意好了手上还会留这么大的疤,你也明白干我们这行的留疤让客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记得协议里,你应该称呼我为主人。”

“啊?”

贺景话题转得太快,季尧没反应过来,等对上他的视线后才猛然想起之前自己脑子一热就签定的主奴协议里好像确实有这么条规矩。

只不过这段时间贺景基本没调教过他,所以他早把那协议抛之脑后了,今天莫名其妙把自己铐上脚链又让叫主人的,想来这人要玩点情趣了。

反正他无所谓,有得爽比什么都重要,见贺景还在等回复,他哦了一声,“主人早。”

虽然答得稍微迟缓了点,但贺景大体还是满意的,他摸了摸那条铁链,说:“只给你栓了这条,长度也够让你到洗手间,你先去洗漱吃早饭,饿太久不好。”

“不让我出去找野男人?那你得给我准备好跳蛋假鸡巴,不然等下逼痒难受。”

说完季尧就要往洗手间走,贺景一下捏住他的手腕,把他重新扯回床上,语气变得冷漠,“你就这么贱?”

季尧觉得好笑,他不贱能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上床还签什么狗屁协议住人家里被一群人轮流操,怎么?这是操完了来他面前劝他从良来了?

他掰开贺景的手,凝目望向他那双能把人看结冰的眼眸,另外一只手却往下精准抚到他那团炙热,仿佛一件心爱的玩具放在手里揉摸着,直到那人呼吸越发粗重,季尧才终于开口,“你不喜欢我贱吗?主人?”

贺景躲开季尧咄咄逼人的目光,把按在自己下体的手拿走,示意他打开柜子夹层,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季尧耸耸肩,手在柜子上一拉,十好几款情趣玩具分门别类地放在各自的格子里,还是全新未拆封的。

望着他的背影,季尧脑子里那些属于贺景的片段迅速闪过,末了他总结出这人就是个死变态。

相处的短短几天里,这人不仅严格控制他的饮食,早晚饭亲自做就算了,中午没空还要让什么营养师来做给他吃,好吃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些东西完全不能跟外卖泡面相媲美。

最变态的是公寓里有健身房,这人天天锻炼还不算非得硬拉着他锻炼,一问就说是医生说他营养不良,季尧白眼都翻上天就顺口怼了句死不了,结果被他按着操了一次。

但那次还挺爽的,这招可以继续用。

洗漱完回到床上,季尧正想吃那颗温泉蛋,贺景就过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盒东西。

“销售说得跟卖肉一样。”贺景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制作精美的腕表,在季尧手上比划着,“那个旧了,用这个吧,也能遮住。”

“劳力士全球限量款,全世界就十只,你可真有钱。”季尧朝他竖了根大拇指,“不过我还是喜欢我那只。”

“你知道?”贺景捕捉到重点。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当销售这种对商品的敏锐度还是要有的。”

季尧说得很从容,贺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异样,确定他真的不想要也不再勉强,“想戴就自己去拿,我先回公司了。”

“你昨晚——”季尧舀了勺粥送进嘴里,“为什么要叫我哥?”

贺景踏出房门的脚步一顿,回头审视着正给自己碗里的粥吹气的季尧,沉吟片刻后他说:“什么?”

看着贺景那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神情,季尧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全然忘记嘴里还有没吞下去的热粥,喉咙瞬间像是被烫出一个窟窿,不想让对方见到自己太多丑态,他摆摆手冲贺景随便敷衍道:“我记错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别烦我。”

贺景没说话,站在原地看了季尧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季尧暗自松了口气,他一手捏着喉结那处的软肉一手不住地往嘴里扇风,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层阴影笼罩。

“常温的。”

贺景的突然发话把季尧吓一跳,他不耐烦地抬头,嘴里问候对方家人的话就差往外蹦了,结果就看到贺景西装笔挺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拎着一盒插好吸管的牛奶作势要往他嘴上怼。

“喝个粥都能烫到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贺景说着,将那盒牛奶硬塞到季尧手里。

贺景略带嫌弃的语气让整个场面都显得有些滑稽,那堆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季尧吞回肚子里。

他拿起贺景塞过来的牛奶,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缓过劲来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我刚才的样子很凶吗?”贺景弯腰俯身,刻意拉近与季尧之间的距离,那张他曾心心念念的脸此刻近在咫尺,不知怎的,他有种想亲吻季尧的冲动。但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呼吸放缓,喉结滞涩地滚动了几下,最终也只敢将沾在季尧唇上的牛奶用指腹轻揉开,“你嘴巴上有脏东西。”

“没……你不凶。”季尧被他看得耳尖发烫,说话也跟着吞吞吐吐,索性随口胡诌了一句,“是太好看了,看得我鸡巴都硬了。”

“是吗?”季尧的话一下挑起贺景想要调教他的兴致,他挑挑眉站起身,自上而下将季尧的身子打量了个遍,最后他望向那瓶被季尧喝剩一半的牛奶,“再喝一口,别吞进去。”

这句话说得很温柔,却透露出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季尧不傻,就算搞不懂贺景接下来想对他做什么,也能凭借多年的性经验猜出这很大概率和那张主奴协议有关。

协议具体内容他忘得七七八八,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里头有一项是奖励。他瞥了眼贺景,穿上正装的他有股很强烈的禁欲感,如果所谓的奖励是被这样的贺景掐着脖子操逼,那他愿意赌一把。于是他故意放慢动作,在贺景的全程注视下喝了口牛奶含在嘴里。

“好乖。”贺景像给自家宠物猫顺毛一样轻轻抚摸季尧发顶,他从不吝啬对奴隶的夸赞和奖励,尤其当这个奴隶还是季尧的时候。

可季尧不是猫,他无法从容地接受这份馈赠。贺景每次轻抚他的头发,都好像有一道道细密电流穿透季尧的四肢百骸,爽得他好几次都差点把牛奶吞下去。

为了保持自身清醒,更为了等下能被贺景操,本来摊开的手掌被他逐渐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舍得松开。

贺景似乎察觉到他这个细微的举动,那双放在他头上的手力道大了些,紧接着他的头发就被人猛地向后一拽。

他被迫仰起头和贺景对视,可比起头皮那点轻微不适感,更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从贺景眼里读出了欲望。这和以往他求贺景和自己上床时那种他读不懂的,既像疑惑又像怜悯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张嘴。”贺景再次下达一个指令,季尧顺从地张开嘴,他指着那些牛奶问季尧,“你知道这很像什么吗?”

像含着别人刚射出来的,冒着热气与腥臊味的尿。

从贺景让他张嘴的那一刻起,季尧就明白他要干嘛,很多年前那群人在床上也和他玩过这样的游戏。

掰开他的嘴,把尿射进他嘴里,还会有一两个故意尿在他脸上,他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等到尿液从嘴里溢出来或者被呛到咳嗽,尿液回流到鼻腔里,他才被允许把那些尿吞下去。

“像尿。”

贺景的声音分明很轻,落入季尧耳朵里化成平地惊雷,一把将深陷回忆泥淖中的季尧扯出来。

贺景将两根手指伸进他嘴里翻搅,模仿性交的方式在里面浅浅戳刺,季尧本能地想要含住吮吸,嘴巴刚一合上,涎水混合着奶液就顺着嘴角滑落。

他有些无措地蹙眉,直到头上那点仅存的压力消散,贺景重新抚弄他的头发示意他放松,他才缓缓张开嘴。

季尧嘴巴里的牛奶剩得不多,贺景也没打算真的为难他,只是手指退出去时还不忘在他那条红舌上蹭掉刚沾到的奶渍,“喝下去。”

得到许可,季尧毫不犹豫地把牛奶咽下去,眼睛却仍定定地望着贺景。

这是性暗示,季尧最懂这些。他在告诉贺景,就算是精液他也会乖乖吞进去,和他上过床的男人没一个能顶得住他这招,光是自己舔舔舌头他们就迫不及待要掰开他的腿操他的逼了。

果然贺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视线集中到他并着的双腿间,注意到这一点,他悄悄将腿打开了些,向贺景露出那团脆弱。

可下一秒,一双高定皮鞋径直踩在他的大腿内侧上,贺景那把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你动了吗?”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季尧打了个激灵,他不是没遇过玩s的炮友,但大多数都是拿鞭子抽他几下屁股再骂他几句骚母狗就直接开操,像贺景这么强势的还是第一个。他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挪开腿的念头,毕竟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守规矩而失了一个挨操的机会。

“腿分开。”贺景很满意季尧的听话程度,见季尧安安分分地没再乱动,他下达第三个指令。

感受到眼前人的灼灼目光,季尧很快将双腿大大分开,中间的性器俨然有了抬头的趋势,后穴那股痒意更是像虫子似的钻得他想立马抓起贺景的鸡巴就往里面捅。

“你好像对我们的协议不怎么上心。”贺景边说,边捏住季尧下巴,再次逼迫他和自己对视,脚却不知不觉挪到季尧大腿根部,稍一用力便踩上季尧的性器。

下体的疼痛感传来,季尧额角迅速沁出汗水,他嘴唇嗫嚅着,原先收回去的脏话再度呼之欲出,然而贺景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脚上的力道逐渐松缓下来,从踩踏慢慢过渡到揉压,最后只轻轻蹭着。

季尧整个人都卸了力,软绵绵地靠坐在床沿喘息,他没想到贺景居然会玩这种花样,甚至就连每一脚踩下去的力度他都能精准把握,自己的鸡巴就这么在贺景脚下毫无预兆地起了反应,开始变得肿胀滚烫。

但这远远不够,季尧无意识地抬高屁股,伸手想去抠挖里面泛痒的穴肉,可手刚摸到后腰就迎面撞上贺景冷冰冰的眼神,他不得已把手重新缩了回去。

“协议里明确说明如果遇到你不喜欢的游戏,你有拒绝的权利。”贺景慢条斯理地说着,脚下的动作却从未间断,不停在那根硬挺的性器上来回碾过,偶尔还能感受到它的勃勃跳动。

他很喜欢季尧现在这副红着脸微眯双眼的表情,更喜欢他不敢违抗自己命令的乖顺模样。

“什么……”季尧没听清贺景在说什么,喘着粗气反问他。

“我让你张嘴的时候,你走神了。”贺景压低音量,小声说,“如果你喜欢,你会像每晚求我和你上床那样激动,或者说,是下贱。”

小心思被揭穿,季尧难得恢复点神智,他干脆也不装了,“那你现在就来操我,我喜欢你操我的逼。”

贺景没理他,季尧这样的行为在他眼里属于逾矩。他早看出来季尧喜欢受虐,普通人被一脚踩在那玩意上不冒火已经算是脾气好的,而季尧不仅没跟他急眼,那地方还硬得不像话。

他挪开脚,瞥见那真丝睡衣被濡湿了一小块,调侃似的说:“现在确实是硬了。”

这话季尧听懂了。贺景是在怪自己刚才骗他说看到他鸡巴就变硬的话。

他想反驳,但骤然消失的快感迫使他不得不向贺景低头。鸡巴硬得发疼,贺景又迟迟没有动静,季尧一下没忍住想要用手去抓贺景的脚,可惜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不知是欲望得不到纾解,还是先前那些不堪的记忆涌入脑海,季尧眼中渐渐起了水雾,他看不清贺景的脸,只好轻声哀求,“求你……贺景……我想射……好难受。”

“叫我什么?”贺景问他。

季尧依稀辨别出贺景的问题,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呻吟,“主人……是主人……狗鸡巴想被主人的脚踩射。”

“之前是惩罚。”贺景的脚从季尧胸口移开,不偏不倚正好踩住季尧的性器,脚底狠狠一碾,“现在是奖励。”

季尧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他眼睛圆睁,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嘴巴大张着像条渴水的鱼在拼命攫取卧室里为数不多的氧气。

不一会,一股腥咸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季尧射了。

睡衣上那瘫浓白昭示着他这次有多兴奋,他打过那么多次炮,爬上过那么多人的床,也只知道自己生性淫荡,没被大鸡巴操就一点都射不出来,根本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被贺景用脚踩射。

“鞋子脏了。”贺景饶有兴致地看着季尧,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他,“该做什么?”

季尧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他捧起贺景的脚,在那双皮鞋上小口小口地舔舐着,连同事先滴落的牛奶也一并被他卷进软舌里。

他舔完,熟练地伸出舌头让贺景检查,见贺景没什么表示,他用讨好语调问,“你能不能也操一下我后面的骚逼?”

贺景静静站着,过了很久才摇头说:“忍着,等我回来。”

季尧低头不说话,他不理解明明自己都表现得那么积极配合了,凭什么贺景还不让他吃鸡巴。

“好好看一遍协议,我会检查。医药箱在门右边角落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怕季尧误会,贺景补充道,“现在做,你身体吃不消。”

“出去。”季尧越想越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应的话也不留一丝情面。

眼看例会时间就快到,贺景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默默帮季尧把流出来的精液擦干,然后关上房门走了。

确认贺景真的离开没再回来后,季尧火速拍了自己伸舌头舔手指的照片群发给整个通讯录,等了几分钟没回音,他也失了耐心。

这群男人,晚上操逼就跟恶狗抢食似的,白天又跟猪一样睡得沉。算了,真叫来几个也开不了门,横竖吃不到真鸡巴,还不如靠自己,起码还能爽一下。

说干就干,他把手机扔到一旁,拿出两根硅胶制的仿真鸡巴。一根吸附在墙上,另外一根他特地比划了下位置,吸附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

后穴那股痒意在他射精后不仅没得到缓解,甚至流出更多骚水,把他屁股下面那层睡衣全打湿了,季尧穿得难受也嫌它碍事,三两下就把它脱了扔到沙发上。

他浑身赤裸,身上还遍布前两天被贺景带过来的那几人蹂躏过的红痕,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感到知足。简单给自己做了下扩张,季尧就迫不及待地一手扶腰一手牢牢抓住墙上那根假鸡巴,边用屁股去蹭还边回头看,直到整根假鸡巴被全部吞进逼穴里他才终于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好爽……假鸡巴老公快点操骚婊子的贱逼……呜……逼里好痒……想被大鸡巴操。”

季尧像条母狗一样跪趴在地毯上努力摆动着屁股去吃那根假鸡巴,这让他想起以前和其它男人打炮的时候,对方操累了就喜欢叫他换成这个姿势然后让他自己用屁股往鸡巴上撞,兴起了就会夸他扭得真骚,是个天生给男人操的鸡巴套子,夸完还要狠狠往他屁股上甩几个巴掌听他吃痛地叫出声来才肯罢休。

到底假鸡巴操起来没有真鸡巴爽,季尧腰都扭到累了还是觉得不够。他俯低身子,张嘴想含住床头柜上那根假鸡巴,但实在太大他没办法整根含进嘴里,只好用舌头去舔。

这一幕莫名让他想到一小时前自己主动给贺景舔皮鞋的场景。这种无端联想让他一发不可收拾,他止不住幻想自己现在正舔着贺景的鸡巴,而贺景就站在他身前闭上双眼享受他的服务,手插进他头发里夸他真乖舌头真会舔,要射了就把他的嘴巴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飞机杯,强行将精液灌入他喉管里。

越这么想,季尧就舔得越卖力。舌尖没过多久就泛酸,他依依不舍地吐出假鸡巴,眼波在上面的水渍流转,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得腾出一只手在自己鸡巴上套弄,想象那是贺景在帮他自慰。

贺景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握住鸡巴时手背应该会绽出青筋。光是想着这个画面季尧的后穴就不受控制地绞紧,下一刻精液也随之喷薄而出。

整间卧室塞满情欲的味道,从后穴和鸡巴上流下来的淫液混着季尧的口水统统落进毛绒地毯湿成一团。

季尧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地望着一地狼藉的卧室,眼睛瞟到那盒喝剩的牛奶,他禁不住一阵反胃,好不容易用手撑地站起来,眼前却忽地一黑险些摔倒,晃了晃脑袋才勉强看清前面的路,伴随着那吵得他头疼的铁链声,一路跌跌撞撞也总算是来到洗手间。

一到洗漱台,他再也无法克制胃里的翻江倒海,早上吃的那碗粥和鸡蛋全被他吐了个精光,可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吐到没东西了就吐出一滩滩酸水,到后来就是不断地干呕。

时间过去多久他没概念,等他再抬头,阳光就已经刺得他眼疼。他艰难地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那张脸很陌生,瘦削苍白,眼底微微发红,几缕头发被水打湿零散贴在脸侧,很狼狈但不妨碍它好看。

他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反手打开淋浴器,把贺景设置好的水温私自调成冷水。

可能一夜过去,燕城从冬天转为夏日,季尧压根不觉得打在自己身上的水有多冷。

光着身子回到卧室,盛皮蛋瘦肉粥的碗还搁在床头柜上放着,仔细一看碗底结了层白色的膜。季尧不想麻烦营养师,自己拿到洗手间洗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手一抬就要去拎碗,没成想动作幅度过大,碗从柜上砸下来了。

“真的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真就是被包养的命。”他自言自语,说不出是自嘲还是想得开。

一块块陶瓷碎片被他垒在手心,他拿起最上面那片印有英文的小碎块在手腕上徘徊,挑了个没疤的位置正想下手,贺景的话就不合时宜地在他耳边响起。

“手腕的伤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弄的吗?”

他无奈笑笑,用力往拇指指腹一划,汩汩鲜血顺着掌心流向小臂,宛若一条缠绕而行的毒蛇。

季尧看得出神,过了好一阵才挪动步子去拿角落里的医药箱,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消毒水还有白纱布,但他没选,找了块创口贴糊弄一下也就完事了。

情热散去,简单收拾好房间,季尧这才反应过来天气还是挺冷的,睡衣脏了他不想穿,戴着脚铐他也没法穿衣服,再多的他也懒得考虑了,反正人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比什么都强。

等到营养师敲开卧室门给他送吃的,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结果饭没吃两口就说吃不下。营养师问他是不是不合胃口,他说困了想睡觉;营养师问他手上的伤怎么回事,他说太饿了咬的。

贺景今天一整天都很忙,例会开完开越洋会议,还得跟合作商去实地考察,等忙完工作来到蛋糕店准备买甜品带回公寓给季尧吃,掏出手机付款一连串消息和未接来电顿时铺满整个屏幕。

未接来电都是营养师的,点开信息栏,营养师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季先生好像不太对劲。

再往下翻,就是季尧的一条未读消息:一张伸舌头舔手指的特写照。

季尧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指腹包扎好的伤口和手背上的留置针让他有些恍惚,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入眼就是全套真皮沙发和嵌在墙上大几十寸的液晶电视,整间病房只有他这一张病床,显得既空荡又安静。

这和他平时到过的医院都大不相同,背后一股冷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才发觉原来不是风,是自己把旁边坐着的贺景给自动忽略了。

懂了,金钱的力量确实伟大。

“你自己看。”贺景将病历本扔给季尧。

季尧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无非是说他营养不良抵抗力差伤口感染发烧,这有什么好写的?吃点退烧药再换个创口贴不就好了,都是有钱人自己矫情,这点事也当事。

“挺好啊,什么时候出院?”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贺景脸一下就起了风浪,“看手机,你确定不需要给我个解释?”

季尧不明白贺景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话拿起手机,点开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的,消息栏里除了那些炮友发过来的骚话,就属被几十条信息顶到最上面的贺景瞩目。

坏了,群发色情照忘记屏蔽贺景了。

这不能怪他,炮友那么多自己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再加上那天爽完本来就不舒服,草草吃完午饭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谁能想到贺景居然发过来这么多消息。

季尧低下头假装不去看贺景,“我……我没朋友,那上面又都是之前上过床的,所以我都不怎么看手机,而且那天我很累吃完饭就睡了然后醒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话里没有半点逻辑,但贺景问了他就想说,就跟他敢和贺景回家甚至被他铐在家里也不感到害怕是一个样,都挺莫名其妙的。

“发烧。”贺景说,“你做什么了?”

“睡衣糊到精液了,穿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嫌脏想去洗澡,谁知道淋浴器坏了水是冷的。”怕贺景不相信,季尧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当时也没觉得冷。”

“燕城现在的气温是零下十五度。”贺景挑眉,“不冷?”

“好了好了。”淋浴器坏了的借口很拙劣,季尧担心贺景再问下去会露馅,只能先服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贺景轻叹口气,“疼吗?”

“什么?”

听出话里的关心,季尧寻着贺景的目光望去,看到是自己那根包扎好的拇指,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

不疼白不疼,反正假鸡巴操起来不够带劲,正好可以借这次的伤来换取一定程度的自由,最起码也得让自己能出公寓大门。

他表演欲爆棚,缓缓转头,再望向贺景时已经是两眼含泪,说话也带着点哭腔,“很痛。”

贺景不出声,季尧有些着急,于是他加大筹码,这次连鼻子都是一抽一抽的,“我本来想帮你洗碗的,但是我太笨了不小心把碗摔了还把手指割破了。”

话音刚落,两滴清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他还是觉得不够,要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向贺景展示他被铐了一天的脚腕,一掀起被子才发现贺景的左手正在里面帮他按摩。

他和贺景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氛围,等到护士来换吊瓶,贺景才停止按摩帮他盖好腿上的被子。

“你看……”季尧支支吾吾地说,“我脚腕都出红印子了。”

“你想要自由,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和我谈条件。”贺景双手抱臂,目光沉沉地看着季尧,“我不喜欢,也没必要。”

目的被拆穿,季尧气得想骂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关他屁事。可缓过劲来他才觉察出贺景话里有陷阱,分明就是拐着弯让他承认自己是要用伤来博同情,他眼珠子一转,说:“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啊。”贺景意味深长地朝季尧笑,“可以不戴脚铐,但不能出门。”

见贺景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季尧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希望落空他也没心思再陪贺景演戏,直接板着脸质问贺景,“法律上这叫非法拘禁,你没资格也没权力这么做,更何况我和你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和其他男人上床?”

贺景敛起笑容,“你别忘了自己签过的东西。”

“有法律效力吗?”季尧继续咄咄逼人,“主奴协议?我回去一把火把它烧了就是。”

“是吗?”贺景嗤笑一声,突然凑近季尧,双手在他脖颈处来回摩挲,最后在他的喉结边上做了个掐的动作,“你可以试试。”

“你可以试试。”

这句话像是切断季尧某条神经,眼前贺景的模样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几年前那群人对自己说这话时的场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晕车的人坐在辆密闭大巴上,周围的味道熏得他想吐。

他用力推开贺景,顾不得自己还在打点滴,光着脚跑进卫生间。

季尧的反应让贺景始料不及,他三步并作两步也跟着进了卫生间,季尧跪坐在马桶旁干呕的样子看得他越发内疚,他抬手想帮季尧抚背,结果却被季尧一手打掉。

“滚。”季尧朝贺景吼道。

等季尧再出来,扎在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已经掉下来,针孔那里还冒出几滴血珠。

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丢了魂似的一步步走到病床坐下,贺景抽了张纸要帮他擦掉嘴角的水渍,他别过脸直接躲开了。

“我去叫医生。”嘴上这么说,贺景倒是半步都不敢离开季尧,生怕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来,幸好徐捷之前在这里待过,一条消息过去主治医生就来了。

“你这家属怎么搞的?病人脸都吓白了现在才叫人过来。”陈医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帮季尧重新弄好吊瓶。

“不好意思医生,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针——”

“行了,病人身体没什么问题。”陈医生硬生生打断贺景的话,自顾自检查完交待好注意事项就走了。

陈医生离开后,病房又归于安静。

“我没考虑到你戴着脚铐穿衣服不方便。”贺景率先打破沉默,“是我间接导致你变成这样,抱歉。”

贺景主动跳过那段难堪的小插曲让季尧感到意外,他把视线从窗外挪到贺景身上,发现他正用担忧和不解的眼神看自己。

季尧生锈的大脑像被滴进机油开始缓慢运转,他抬起手让贺景看重新扎好的针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不是个喜欢溺在回忆里的人,也不爱把自身的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只是某些东西沉淀的时间还不够久,所以他总轻易想起。

数分钟的放空已然让他神智清醒,贺景刚才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既然他有颗同情心泛滥的圣父心,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现在这副丑态,坐实博同情的事实,倒逼一把贺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季尧说,“我体质差本来就应该多注意点的。”

贺景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温柔,连眉峰都舒展开来,季尧明白贺景心里那架天平已经向他这边倾斜,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趁热打铁显得动机太过明显,他索性不吱声,很快贺景就坐不住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脚腕疼。”季尧眼底蓄满眼水,说话间一颗颗地往下砸,他伸手去拉贺景的衣角,满腹委屈也从声音里渗透出来,“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好不好?”

家里这个词他反复衡量过,对于贺景这种有掌控欲的变态来说将是绝杀。

“你能保证不再去找那些人吗?”贺景问。

适当的服从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季尧抹了把眼泪,“不找了。主人一个人就能满足我。”

“我记得那天让你忍,但我离开后你还是自慰了。”

季尧抓住贺景衣角的手瞬间松开,嘴上一个没把关脱口就问,“你怎么知——”

话没说完,季尧就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把后面要说的内容一骨碌吞回肚子里。如果可以他想掐死上一秒的自己,怎么在贺景跟前就是搂不住自己的演技,被他随便一问就整段垮掉。

举止不一的季尧很是鲜活可爱,连带着不苟言笑的贺景也被感染到,他没点破这层窗户纸,反而很诚恳地回答季尧的问题,“那些道具……”

他说到一半,脸莫名其妙红了,搜肠刮肚想找些体面点的词来说,“有使用过的痕迹。”

明明是性上面的事,让他这么一表达倒像是悬疑里痕检员在凶案现场常说的词。

季尧不在乎贺景说了什么,只隐约察觉到贺景的态度有所松动,他试探着说:“我只是想回去工作。”

“可以,不过销售的工作我已经帮你辞了。”贺景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神情,用略带审视的眼光在季尧身上逡巡,“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季尧答应得很快,这段日子贺景待他不错,至少不会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反倒是自己每天都要爬上贺景的床和他做爱。虽然不了解贺景的真实身份,但以他平时展示的财力来看,能经他手安排的工作也一定不会太差,而自己需要付出的最多也不过是当他的金丝雀。

金丝雀该做什么季尧很熟练,听话就行。可谁规定被豢养的金丝雀不能瞒着主子再养一群麻雀呢?

更何况他实在好奇那晚贺景在浴室里叫自己哥的原因,于他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贺景这号人物,而且自己对贺景总有种想亲近的熟悉感,他敢肯定这不是错觉,不然单纯以被性爱冲昏头脑来解释自己对他那没来由的信任根本解释不通。

思忖间,贺景的手已经慢慢攀上季尧下体,掌心隔着裤子在他的性器上打转,季尧惊讶于贺景的反常,又很快理清思路,他皱眉看向贺景,没想到贺景也正用戏谑的目光盯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条件?这里是医院,你想做也要挑地方。”

“不觉得更刺激吗?”贺景说,“等会我说射才可以射,明白吗?”

季尧犹疑地点点头,这个要求不难,他的身体早就被调教成型,没有插入是没办法射精的。当然,被贺景踩射的那次不作数。

贺景的手掌很大,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一握就能将季尧整根性器包裹住。但他似乎不想再去触碰柱身,只是这么握着它,又故意用拇指在龟头的位置轻轻揉捏。

本来这种程度的挑逗对季尧来说不算什么,然而隔了层布料在中间摩擦,比直接用手贴在性器上抚弄更多了些心理层面上的刺激,能看不能吃的状态让他心焦,他忍不住想要自己伸手进去套弄,但贺景却猛地将柱身箍紧,贴在他耳边说:“别乱动。”

这个命令与其说是定身符不如说是催情剂,季尧原本只微微抬头的性器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作祟,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根东西正在贺景手中缓缓涨大。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咬紧唇移开眼睛,任由贺景将它放在手里把玩。

“可以说话。”贺景一直在观察季尧的变化,“它很敏感,我很喜欢。”

贺景的话让季尧安心不少但同时也平添几分羞臊,他正想开口否认,可下一秒却被贺景狠狠掐住龟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叫出声,“疼……你别……”

“硬了。”贺景会心一笑,“你喜欢?”

季尧想说没有,但涨得生疼的性器显然不同意他这个说法,他扭过脸表示拒绝回答贺景这个问题。

看着季尧那副连耳朵尖都红透的模样,贺景来了捉弄他的兴致,借着玩笑把心里话说出来,“你的反应很可爱。”

季尧脸刷的一下变得滚烫,他不敢再去看贺景,只得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被贺景握住的性器上,他吞吞吐吐好半天,“你……你帮……帮帮我。”

贺景很会顺杆爬,“怎么帮?”

“你动一动……鸡巴涨得我好难受。”

季尧瘪瘪嘴,他要恨死贺景这个明知故问的狗东西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器被他牢牢握在手里,他早就跳起来问候贺景家人了。

可情欲在季尧这里总会占据大部分高地,贺景有技巧的玩弄让他很快承受不住,他早已将前一刻的事情抛诸脑后,满心满眼都只想求贺景能再给他多一点点抚慰,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在贺景人为创造的欲海里溺毙。

季尧仰起头喘粗气,几滴汗珠顺着额角滑入他细长白皙的脖颈,敞开的病号服里胸口剧烈起伏,这样勾人画面被贺景尽收眼底,他从没有过在调教途中产生性欲,今天是意外。

他偏过视线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无济于事,只好把全部精力放在手中那根性器上。

其实他对季尧快到临界点的情况一清二楚,可欲望上头,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季尧无法在这次“娱乐”中得到快感。他一狠心松开手,指节勾起那层布料探进季尧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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