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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找到她了

 

“我给你在海边买了三间店,期待吧~”

沈心站在产权归属她名下的店铺前,回想沈时不负责任的调皮话语,什么叫给她买了三间店?!姑姑就是那样,游玩到这里,喜欢上这片海,便买下了海边出售的商店。

一如既往随心所yu的家伙!

从沈心随姑姑从岁家离开已过去四年,沈心自那日梦过之后,明白了姑姑一直藏在心底的苦痛,沈心也变得像沈时一样,和对方分开一段时间,再聚在一起一阵,又再次分开,如此反复,就像两条螺旋交叉的曲线,相交,远离,相交,远离……

她已读悉她今生的课题,看破了情ai纠缠的谜题。

她们这一生,沈心ai沈时,沈时ai沈势,她们是同同目的不同时间出发的三辆单程大巴,永远无法交汇,直至si亡终点。

她那没有机会说出口的ai恋,被自己亲手r0u碎,随风云散去。

但沈心并不感到难过,甚至更加有生活的期盼,于她而言,活着是分离,si亡才是相聚。

终有一日,她会和母亲,和姑姑,在h泉重聚,一家人再在一起,团圆圆满。

眼下的难题则是她要如何经营姑姑留给自己的三家店。

不得不说姑姑看中的地方确实好,商铺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吹袭,令人放松,蓝天白云,惬意休闲。

思考过后,沈心决定开一家书店,一家花店,和一家咖啡店。

经过三个月的筹备装修,沈心的三间海边小店正式开张。

沈心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用心设计的书店受到读者欢迎,她招聘的都是nv员工,都很认真负责,团队的气氛和谐愉快,花店和咖啡店的生意也都不错,她还设计了联动,引导顾客在三家店铺互相消费。

书店后院,面向大海的方向,有沈心给自己专门留的一个占卜角,她偶尔会在那摆摊算命。

一切都很顺利完美,只是沈心心里隐隐有个担忧,这里离她高中大学待的那座城太近了,但转念一想,过了那么多年,他们应该早就忘记她了,沈心自我打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岁万苏和下属一起到临市考察,政府专车经过海边,下属向岁万苏提议要不要去海边看看,听说那边新开了几家不错的店。

“公事要紧,游玩放松的事,再说吧。”

就这样,岁万苏错过了和沈心相逢的机会。

命运的机会转到曲行日这边。

同样是在外考察的曲行日独自驱车在路上,看见大大的海边广告牌时他心中触动,仿佛是冥冥中的牵引,推动他掉转方向,往海边开去。

相当适合休闲的一条商业街,背靠大海,沙滩g净,沙子细腻,海水和蓝天连成一线,风轻云淡,慢节奏的书店、花店和咖啡店与整片海的闲适轻松很吻合。

店主看起来还是个颇具心思的妙人,门口的宣传海报以及装饰设计都透露出背后的用心,难怪会大受欢迎。

曲行日无心看海,寥寥几眼便想归去。

“老板,这些花放哪里好呢?”

“我看看。”

从花店里走出一个年轻的nv人,她接过店员手里的鲜花,低头四处看,在考虑要把那些花儿放在何处。

曲行日看清那nv子的侧影,x腔的血ye突然热烈跳动,腕间脉搏蓬b0震颤,双眸亮起,终于找到寻索多年的心上人。

他激动地把手放到门把上就要开门下车,车门打开一个缝隙,却又突兀停下。

不对,曲行日觉得不对,他不能就这样直接去找沈心。

沈心是个心狠的,当年一走了之,多年了无音讯,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心软。

要对付她,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尽管曲行日并不想与旁人分享,但似乎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沈心对男人铁石心肠,只因念及旧情,方有怜悯。

一个人,她便怜悯一分,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要留住她,一分怜悯是不够的。

曲行日重新关上车门,稳住狂乱的心,金丝眼镜背后的双眼闪动jg光,他决定作出一些牺牲,但那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拿出手机,他拍下沈心垂首弄花的半身照,发给五个人。

附言:找到她了。

当年的拉布拉多幼犬如今已长成稳重的成年大犬,时间虽已过去很久,但阿布对沈心的记忆依旧清晰,当岁虹光牵着它来到沈心海边的咖啡店时,狗狗第一时间认出了沈心,并发出嘹亮激动的吠叫。

“汪汪汪,汪汪!”

沈心记忆中阿布的叫声也一样不曾褪se,她背对着店门,在听见犬吠的那一刻眼神闪动,她迅速地回过身,果真在身后不远处看见那条可ai的浅h毛se的拉布拉多犬。

“阿布!”

沈心也和小狗一般激动热情,立刻跑向狗狗,一人一狗久别重逢,场面感人。

“啊好可ai,好可ai,好乖好乖,嗯嗯好好好,乖啦乖。”

阿布一个劲地往沈心身上扑,伸出长舌t1an沈心的脸,沈心被狗狗弄得很痒,一边躲一边笑。

“阿布长大啦,是只大狗狗啦~”

这也是这几年成长为成年犬后的阿布第一次情绪过分激动,成年后的拉布拉多犬阿布x格稳重许多,早已不是从前那随便就被撩拨的小狗,但面对沈心,它还是和过去一样。

岁虹光看着沈心和阿布玩得不分你我,瞧着她脸上明yan的笑容,既对再次相遇感到欣喜,又暗自咬牙她只顾着与毛孩玩而忽略自己。

“哼哼!”岁虹光清清嗓子,弄出很大的声音。

阿布的t型不小,但沈心也还是使出力气将它抱了起来,托着怀里的阿布,沈心和狗一起去看岁虹光。

阿布不懂人类的复杂感情,它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沈心和岁虹光之间来回流转,很是忙碌。

岁虹光伸手00阿布脑袋,“乖狗。”

“阿布你先下来。”但拉布拉多对岁虹光的指令没有反应,像个孩子赖在多年未见的沈心怀里,岁虹光不得已,一把将大狗撸了下来,动作挟着他很大的醋劲。

阿布回到地面,在沈心与岁虹光脚边打转,抬头sh漉漉地看向两位主人。

没了阻碍,岁虹光张开双臂,将他的怀抱敞开,用力抱住沈心,把多年不见的nv孩紧紧锁进自己x膛。

“砰砰。”沈心似乎能听见岁虹光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好想你。”

岁虹光埋首在沈心脖子,声音沉闷,强撑的酷哥语气维持不到两秒便破防消失,岁虹光再开口时像个撒娇的大孩子,眼角也泛起泪花。

“你也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你……我问妈咪,妈咪也无法回答,你就那样走了!”

岁虹光经过几年的社会历练早已变得成熟,就像阿布一样,从调皮好动的幼犬成长为稳重可靠的成年犬,但他也和拉布拉多一样,在见到沈心时恢复到最初模样。

沈心拍拍岁虹光的背,他明明b她高大许多,却要她来安慰,路人纷纷回头,对那名英俊男子抱住美丽少nv哭泣的一幕感到好奇。

“呜呜……”脚边的阿布也一起发出嘤嘤惹怜的声音,沈心0了0阿布的头,手刚离开岁虹光身t,才0了阿布一下,就被看也不用看的岁虹光抓住手再拉回放到他的身上。

沈心觉得好笑,这一男一狗现在是在争宠吗?

“好好,乖,乖。”

沈心一下一下地抚0岁虹光的发,偶尔拍拍他的背,岁虹光依旧抱住沈心不肯撒手,脸埋在她身上。

坐在车里的曲行日目睹一切,他的到来无人知晓。

他就知道消息发出去后,岁虹光会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而虹光也一定能想到带上沈心疼ai的那只狗,沈心或许对男人无感,但尤为喜ai动物。

沈心心里的地位,男人还不如狗,让阿布登场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第一战顺利,曲行日满意地轻点头,但他的高度评价只给予阿布小狗。

对岁虹光没出息的表现,曲行日摇摇头,升起车窗,和来时一般无声离开。

“好高啊。”

“真的好高。”

沈心从书店仓库里运书出来,听见经过她的顾客低声交谈,她并没有很在意,埋头摆弄手里的新书,一路给几个书架上了书,间或还是能听到不同的客人讨论那位“很高”的人。

出到大厅,沈心推着小车,来到接待台,把剩下的几本书给到店员,抬头看向对面的落地窗,光滑的镜面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人影。

确实好高。

沈心看着那个模糊朦胧的影子突然想到一个人,好像b她记忆里的那人还高些。

想起过去,沈心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该不会……

她缓缓转过身,看清高大影子的主人。

竟真的是他。

邢没b从前还高了几公分,五官的轮廓也更深刻坚毅,头发剪短了,衣服下的肌r0u被练得强壮有力,气质沉稳g练,表情坚定,一声不吭安静站在那,像个站岗的军人,但沈心莫名想到忠诚的军犬。

自打岁虹光突然出现,沈心心里也有了预期,因此对邢没的到来算不上惊讶,甚至有闲情去观察他多年下来的不同。

但邢没却没有沈心那般游刃有余,他在沈心看过来的瞬间,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又立刻有意识地松开,面上表情是被锻炼出来的荣辱不惊,但心里波澜壮阔,他深呼x1两次,才抬步向沈心走去。

走近了沈心才真实地感到邢没如今的压迫感有多强,又一次对他的身高产生好奇和赞叹。

两人安静地对视起来,邢没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沈心则在等他。

从客人交谈的讯息里沈心知道邢没来了有一会儿了,但他却没打扰自己,一直乖乖等着,等她发现他,再等她看向他,他才主动走近她。

挺乖的,沈心喜欢。

“心心。”

邢没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哑哑地喊出沈心名字。

他有多想见到她,这些年他找遍各地,为了沈心,为了能配得上她,也为了日后有能力留住她,邢没甚至听从了家里的安排走上武政的道路,但他在面对沈心时又难免感到心虚,他知道沈心不喜官场t制。

“好久不见。”沈心回他。

“……嗯,好久不见。”

邢没还想与沈心多说几句话,等在门外的下属进来喊他。

沈心没听清那人喊邢没说的是什么长,但她猜测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邢没捕捉到沈心的变化,心里慨叹她果然不喜。

“抱歉,有急事要我去处理……”

“嗯,你去忙。”

“心心,下次见。”

沈心没应,邢没恋恋不舍又看了她几眼,才步履匆匆和属下离开。

那么忙也不知道直接进去找她,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外面等,真是呆子,沈心一边想,一边微微笑起来。

海风穿过厅堂吹到沈心脸上,沈心回头看向无边无际的蓝se大海,往后院走去。

她摆出占卜道具,面向大海坐下,闲适随缘地等待算命客户。

一个男人微笑着在沈心对面坐下,他容貌俊朗,笑容似yan光,眉眼含情,看沈心的眼神经年如一日,仿佛他们未曾分别过。

“给我算一算吧。”

沈心定睛看了来人几眼,敛目微笑,默契地和他一起演起来。

“客人算什么?”

“恋情。”

沈心拿出塔罗牌,熟练地洗牌、切牌、推牌,她伸手示意。

岁灿海ch0u出三张,依次摆开。

牌面从左到右依次是宝剑一,恋人,圣杯三。

不得不说还真应景,算ai情就ch0u出大阿卡纳恋人牌,感情问题中ch0u到恋人牌可说明问卜者与对方互相有x1引,算是个好兆头。

宝剑一象征一种新的开始,具备一定挑战。

而让沈心重点关注的,是最后那张圣杯三,她一看就明白了,估计那几个男人已达成合作,协同一致,难怪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牌面的结果还算不错,但沈心却偏不肯说好话,“第一张牌,一柄风中之剑,有些事情强求不来,y来恐怕会出现激烈纷争和对抗。第二张牌,被天使审判的男nv,他们的视线并不相交,说明他们的心不在一处。第三张牌,三个nv孩举着圣杯欢祝,很明显,你问的那名nv生她喜欢的只是nv孩。”

“看来客人的感情不太乐观呢。”沈心给出最后判定。

岁灿海对沈心胡说八道的能力早有见识,抿嘴摇头笑,不置可否,眼神像含着蜜定定注视她。

身后的海水泛着太yan金光,却b不上岁灿海此刻的笑容yan丽,沈心想着恋人牌面上的大太yan,关于岁灿海的占卜总能ch0u出与太yan直接相关的元素,也许因为他这个人就特别具有光明感,就像他的笑他的名,灿烂如yan。

岁灿海从牌堆里信手又ch0u一张,翻开一看,命运之轮。

沈心在心里咬牙,她知道她和他们纠缠不分是命中注定了,不用这么直白地提醒谢谢。

运势强的人ch0u出来的牌也一样强势,沈心制止岁灿海继续ch0u牌的动作,免得他再0出什么更加落实他们关系的牌来。

岁灿海也不是真的要来算命,既然沈心不玩了,他也作罢。

他的手从塔罗牌上移开,却不收回,越过牌堆,握住沈心放在桌上的手。

岁灿海的手温暖g燥,沈心的手被海风吹得有些凉,被对方握住,觉得暖和。

“好想你。”

岁灿海牵起沈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吻。

不知是被岁灿海说的话还是他过界的举动影响,沈心的心久违地激烈跳动,有一种类似心动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沈心立刻ch0u回自己的手,但被岁灿海亲吻过的地方却仿佛被留下火种,温暖却强烈地燃烧着,火势汹汹,一路蔓延烧到沈心心里。

“油嘴滑舌!”沈心娇娇地嗔了岁灿海一眼。

岁灿海起身越过隔在二人之间的桌子,来到沈心身边,他半蹲下来,仰面虔诚地看沈心,“都是发自我真心的,不信你0。”

说话间他拉着沈心的手放到自己左x心脏处。

沈心指尖感受到岁灿海的t温,竟令她觉得有些发烫,她想ch0u回手,又不肯在这场对决中落入下风,当真认真听起岁灿海的心跳声来。

海水拍案,一阵一阵,岁灿海的心跳却b涛声更烈。

沈心与岁灿海对视,天上的云彩变幻。

回想起昨日与邢没和岁灿海的见面,沈心有些走神,被玫瑰的刺扎了下手,还好不严重,没出血。

抱着花桶从冷库出来,沈心听见店员和顾客交谈。

“您想买什么花呢?”

“有没有白玉兰。”

后者的声音让沈心熟悉,那是和记忆中相同的温和声线。

“我来吧。”沈心对店员说,接过招待的工作。

岁万苏看到沈心,脸上扬起温柔笑意,眼神注视着沈心向他走近的每一步。

他不禁在内心感到懊悔,当初他本有机会第一个找到沈心,却错过了,但一切不算太糟,至少现在他还能再见到她,看到鲜活美丽的她。

“心心。”

“万苏。”

两人互打招呼,语气平常,在旁人看来也许会认为他们是一直有来往的好友,哪会想到他们已分别四年之久,时间似乎没在岁万苏心里留下隔阂,他和沈心都是那样想。

沈心没再问岁万苏要什么花,在他说出白玉兰时她便明白一切。

岁万苏安静看着沈心熟练地拿取花材,修建组合,最后包装起来,一束主t由各类白se大花朵和单se小花组成的鲜花便弄好了。

“很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心心。”

沈心笑笑,那可不是嘛,岁万苏想送的人就是她,从前他曾说过沈心像白玉兰一般美好,沈心便按照他的印象搭配了这组花。

“可以邀请你一起去海边散步吗?”岁万苏手捧鲜花,对沈心发出邀约。

一旁吃瓜的店员抓住机会,赶紧上前主动说道:“这里交给我!老板你去吧~”

沈心和岁万苏在几位好奇的nv店员的注目之下一起走出花店。

“天呐,他们好配啊……”

“是啊是啊。”

“但我觉得之前在书店出现的那个也不错哇。”

一直到沈心走远,店员们的小声交谈也没结束。

岁万苏拿着鲜花,与沈心相伴,走在由细腻白沙组成的沙滩上。

海风迎面扑来,这是他这几年来最放松的时刻。

花是送给沈心的,但他们还在散步,岁万苏贴心地先帮沈心拿着,他从里面ch0u出一支,抬手戴在沈心耳边。

鲜花配美人,让岁万苏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们慢慢地走着,岁万苏说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沈心离开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找过沈心,岁松泠更是飞到西班牙,但沈心不在那里。

再后来他们大学毕业,各自有了不同的事业,岁灿海、岁虹光和曲行日经商。岁万苏和邢没从政,一文一武。岁松泠则是踏上科研路。

沈心听到岁万苏从政,眉头皱起,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愉悦,岁万苏叹了口气,“心心你果然不喜欢啊……”

过去沈心看曲行日穿得正经都觉得憋闷,更何况是充满条例规矩的官场。

“是不喜欢,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得无情,像是撇清了和他们的关系,岁万苏的心被微微刺痛,又很快自我调节过去,仍旧温和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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